徐庆年冷笑:「你不是人?我病了这么多年,也没多长时间可活了。你是我儿子,都说养儿防老,我老了,病了,你照顾我不也是应该的?」
徐泽清瞧徐庆年脸色比从前红润了许多,身上也没了那股难闻的气味儿,他嘀咕道:「我看你身体好得很。」
言外之意,就差没把徐庆年短时间死不了这话说出来了。
徐星光突然看向站在中介身旁若有所思的买家,她说:「这栋房子啊,大概是风水不好,短短几年发生了太多事。」
这个买家只是偶然在房屋租赁网上看到了这栋房子,觉得房子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装修,亦或是周地段都挺合他心意,这才委托中介带他过来看看。
先前见到徐泽清的时候,他也问过徐泽清为什么想要卖了这房子。
徐泽清的说辞是:家里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他跟妻子离婚了,打算卖了房子换个生活环境。
离婚嘛,这是很常见的事了,买家便没有多想。
这会儿,徐星光将徐庆年送回来了。买家看到徐庆年是个瘫痪在轮椅上的病人,徐泽清手上又负了伤,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因此,听到徐星光这话,买家赶紧皱眉问道:「都出了什么事?」
徐泽清一个劲地瞪徐星光,暗示她不要乱说。
徐星光直接无视徐泽清,她笑着说:「短短四年之间,先是我意外受伤成了植物人,接着我爷爷洗澡时又因为摔伤成了偏瘫。没多久啊,我母亲又离奇坠江身亡。我父亲虽然很快再娶了,但你猜怎么着,嘿,他跟我继母又离婚了!」
「哦,忘了说,我那个继妹啊,前段时间也刚进了监狱。」
闻言,买家的脸顿时黑得像锅底。
徐星光抬头望向面前这栋老别墅,摇头叹道:「都说房屋四周多青葱,那是生命力旺盛的表现。但你们看,这屋子右后方长了好大一颗槐树。」
「槐树有什么作用,你们知道吗?」
买家迷茫地摇头,中介猜到徐星光会说什么,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徐星光:「招鬼啊!」
买家被吓得浑身一抖,再看面前这屋子,就觉得阴森森的。买家埋怨地瞪了眼徐泽清,低声骂道:「做人不能太没良心,你这样的屋子,能卖出去才是见了鬼!」
买家一脸晦气地走了。
中介直摇头,他告诉徐泽清:「来的时候,他就跟我打听过你们一家人的事,我一直给你瞒着。现在好了,你这房子啊,不降价几百万,根本卖不出去了。」
中介也走了。
人都走干净了,徐泽清这才双眼含恨地剜向徐星光。他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就该在那天晚上把你掐死,你个祸害!」
徐星光莞尔,「抱歉,你没那个机会了。」
徐庆年皱眉问道:「什么掐死?」他还不知道徐泽清当初拔掉徐星光氧气罩,要把她送去神隐岛配婚的事。
徐泽清怎么可能将这种事说出来。
他和徐星光无声地凝视着彼此,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现。
「行了,推我进屋。」徐庆年对徐泽清说。
徐泽清皱了皱眉,到底还是伸手握住了徐泽清的轮椅,把他推进了屋内。
琳琳姐将徐庆年的东西搬进去,很快便出来了。
徐庆年的轮椅停在门厅下,他转身朝徐星光望去,叹道:「你回吧。」
徐星光颔首,告诉他:「护工下午就到。」说完,她就走了。
得知徐星光已经给老爷子找好了新的护工,徐泽清难看的表情这才变得好看了些。
徐泽清将徐庆年的东西都搬进了他之前住的房间,房间里落了一层灰,他一边抽烟,一边用湿毛巾擦着。
徐庆年坐在轮椅上,望着他默默做事的身影,突然问道:「徐家现在,是什么处境?」
徐泽清不说话。
他不说话,就代表徐家是真的陷入了困境了。
「你投资的那个项目,真出问题了?」
他不说这事还好,一提到这事,徐泽清就发疯了。
徐泽清猛地一把丢了手里的湿毛巾,双眼通红地骂道:「我们被骗了!地铁的确会通南城,但不是从我们投资的那个小区下面过,而是隔壁小区!那两具尸不被挖出来,小区的房子就别指望能卖出去!」
「我把全部身家投进去,最后赔得倾家荡产!夏侯醉月那个狗东西从一开始就在给我和李瑜城下套!他跟徐星光那白眼狼是一伙的!」
今天一早,城主府官网便公布了南城地铁规划图。
当徐泽清发现地铁不走龙湖水澜下面过,而是走隔壁两片小区通过时,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跟李瑜城打电话质问夏侯醉月为什么要耍他们,夏侯醉月那厮装模作样地说:「两位竟是这么想的?城主府市政部门做规划,肯定是要反复推敲商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