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再试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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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是应止玥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限度。
陆雪殊甚至没将手越过她的腰,只在上半身驻留片刻,她就已经眼波涣散,差点没了一回。
被他衔着吮过的时候,应止玥的腿无意识地外蹬,可是意识太不清楚了,连脚被床沿的柱角擦碰到都完全没有意识到。
倒是陆雪殊皱起眉,一边吻她,一边将她的脚踝捞起,指腹擦过绷紧脚背上的几道红痕,在她耳边低声问:“绑起来,可以吗?”
应止玥哪里能听清他在问什么,发觉自己想吻他的动作被避开之后,也没力气起身,只不满地漾出点生理性泪珠,“嗯……”
陆雪殊俯身尝过那一滴泪,很淡定地想,她这就是答应了。
柔软的绸绳缚过去,更显得脚踝骨外面的皮纯然的白。
一直到两只脚踝被分别固定在床两边的柱子上,应止玥才回了一点神,细嫩的耳根生出微弱的红,感觉这样的姿势实在是——
可还没等“羞耻”之类的情绪生出来,她就被他的动作吸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拉开矜带的手指冰凉,骨节却坚硬,存在感极强地硌在她后腰上,陆雪殊望下去的眼神很淡,一如此刻他的声调:
“把腰抬起来,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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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氤氲成烟波,可此刻升起来的形状也是绵如软水的,几万重地层叠扑簌开。
应止玥双手扶在边沿,微微用力,让自己的上半身略微抬起,唯有脸向侧边别过去,长发如垂花蔓影一般的散落着。
她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可陆雪殊反而停住了动作。
少女柔软的手扣在缛榻里,粉润的指尖都被绸缎盖过,无声抓紧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按得好用力,都发白了。”
应止玥眉心皱紧,心想陆雪殊简直是烦人透顶,但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打算伸出手去挠他。
然而还没等搭到他手臂,她的手已经被握住了。
陆雪殊睫毛低垂,轻轻地贴过她微蜷的手背。
应止玥只感觉,她连着指关节都浸在麻酥酥的春雨中了,耳尖涨出一点潮色,“你……”
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心茫然地悬浮在空中,只有指尖搭在他手里。
她什么都没问出口,可陆雪殊反而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指节轻弯,勾挠了下她的手心,“大小姐不相信我吗?”
——确实,如果是小姝……如果是陆雪殊的话,她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于是应止玥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挪开,感觉有点痒,可是紧绷的肌肉舒展开,下唇被咬出一点淡淡的痕迹。
其实还是有点紧张,但她另外抽出一点力气说:“你不要勉强自己。”
陆雪殊看向她,大小姐莹白的脸颊染着柔软的绯色。
还没真的做出什么,眼底就已经汪出一段水雾,鼻尖沁出点微微的粉,看上去脆弱极了。
勉强他?
她到底知不知道,从很早的时候——
陆雪殊喉间滑出一声冷淡的笑息,眸色却静静地沉下来。
他原是寡欲的人,但这不是因为毫无所求,而是想要的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其实他并不擅长忍耐。
在应止玥之前,也没有人值得他用上“忍耐”这样的词去对待。
因而,这种唯独放在她身上的忍耐,即使时间这样长久,但也还是无法习惯。只能在这样亲近却无法妄动,只好日复一日的慢性煎熬中,阖上眼沉沉去抑制。
可大小姐先开口要求了不是吗?
既然这是应止玥要做的,那就要为他负责。
这样说起来,早在木偶的那场幻境中,应止玥就已经答应过会为他负责了。
可若只是这样而已,他根本就不可能满足。
——即便陆雪殊真的是狐狸犬,也绝不是温顺听话的种类。
他漫不经心地拨开了她的一绺湿发,想,要负责到什么地步呢?
这样细弱,轻缈如云雾一样的大小姐,都已经气力不匀了,还是要缠着他来密密地亲。
可是,甚至都没有探进去,只是在外缘轻轻地摩挲几下,她就已经受不住似的颤抖起来。
陆雪殊克制地回吻过去,在应止玥无意识地触上他颈上朱红似血的小痣时,他兀自得出了答案。
怀揣着这样的答案,他的笑容更温柔了。
应止玥却是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的。
在发觉那只微凉的手指忽然离开时,她轻轻吸进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攀在悬崖边一根摇摇欲坠的绳索上,明明下一秒就可以升空,亦或是无休止地坠落,却凝在了这个不上不下的点上,难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