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天津就犯过这样的浑,年晓玲信口开河,也是荒谬至极的话,你居然深信不疑!当时我不该罚她,应该狠下心来教训你!”
晓玲?
我迷茫的表情触怒了他。
“都让她去你跟前道歉了,你没问问原因?”
……说得是在济南,他生病那次吗?
当时晓玲哭着说犯了错,被他罚了。
我记得我没问,是觉得人家都哭成那样了,再刨根问底不合适。
他咬着牙揉了揉太阳穴,“她说了什么让你忽然冷落我,自己想想!”
大红楼!
我下意识地想说,你都去了还不让人说?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来,他在教训我不该信旁人的信口开河。
所以……晓玲骗了我?
“她为什么骗我?”我很不理解。当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像亲姐妹一样,她没道理骗我呀!
“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你倒不如想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好骗!”
……心塞!
“就因为一句未经验证的荒唐话,你就这么磋磨我!围剿清茶门供养人,你算无遗漏,讲起东西方的爱情故事,头头是道,怎么一遇到情爱,就粗心大意,事到自己,就昏头转向!到底是天赋异禀,还是有意让我难受?”
……
真会借题发挥!
“我来告诉王爷,我为什么那么容易被骗!因为逛青楼纳妾,对中国的贵族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每一件都触及我的底线,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自认为,和王爷没有确定恋爱关系,所以没有资格求证。否则,我一问,王爷肯定会误会。”
“再正常不过,就得去做吗?我早和你说过,人与人不一样,你非要以偏概全!上次与我争辩帝王之心不可靠,你可知帝王也有钟情一人者?更何况,我误会是我的事儿,你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
“因为王爷大权在握,一旦因为误会动了情,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是怕我像老十四那样纠缠你!所以你什么都在意,却什么都不说。莫名其妙受了伤,一个人躲在角落偷偷哭,顺便把我打进十八层地狱。”
……
他脸上万般无奈:“难道动不动情,是你能控制,我能控制的吗?你小心翼翼,我百般抗拒,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情不自禁!
你做事有大将风范,进退有度从不迟疑,唯独对情爱,总像在迷雾里过沼泽一样,犹豫不决拖泥带水,反复无常,愚钝可恨!
兴学办报这些事儿再难你都不怕,一个个去主动争取。可是想要前途,想不生孩子,想要我一生一世钟爱你,你从来不肯说在前头,都是和我吵过闹过受过伤才吐露一二。
我只是个凡人,又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哪能精准猜中你的心思呢?譬如昨日,我千辛万苦找到你,费尽心机把你留下,你却坚持要走!看你抱着老十四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些日子你和他耳鬓厮磨旧情复燃,着急回北京是怕我耽误你当侧福晋呢!
我心乱如麻,嫉妒得发疯,觉都不睡,翻来覆去地琢磨,好不容易猜到个大概,低声下气地找你解释,你却避而不见!”
……此刻我清晰感受到我们之间的代沟。原来连一生一世钟爱也得说吗?这难道不是爱人之间最理所当然、心照不宣的要求?
要么,他从没爱过,要么他接触过的女人,只有自己的妻妾。而那些人,生来就接受了一夫多妻妾的生活,就像贝勒府的舒舒觉罗氏侧福晋一样。唯一要求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八福晋,被全北京的人当异类嚼舌根。
“我和十四爷没有旧情,这一点从未欺骗过王爷。我不敢争取你,一是因为咱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二来,我确实不够洒脱,害怕因为这极易生变的情感和王爷渐行渐远,但最重要的是,你一直步步紧逼,却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
“什么?”他似乎感到匪夷所思,“你说,我是怎么不在意你的!”
“在章丘,我是说了很过分的话,可王爷那时刚许下重诺,转头就带回一个身边人,难道你的感情,说有就有,说没就没?如此开关自如,我怎敢放纵自己喜欢你!”
“歪理!你那时嫌弃我,厌恶我,我不对你冷淡些,你怕是会误以为我要纠缠你!”
……
“年漱玉欺辱我的时候,王爷做壁上观,甚至为了她罚我,固然是为了磨练我,试问,如果元寿被人辱打,王爷能忍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