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时间在我身上, 大概每二十天完成一次刷新。刷新后,我就和刚穿来那天一样了。
嗯,我就是现实版:二十天后又是一条好汉!
静默中,忽然听到江水拍案的声音。
咦,我还在船上?!该不会,十四被杀,我被廖二带走了吧?
心里咯噔一声,当即吓得手都抖了,摸索着想起身,却摸到外侧一具温热的身体。
“谁?”我厉喝一声,对方像被电过了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却什么也不说,在黑暗中与我大眼瞪小眼互盯了一会儿——不知他在看什么,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突然猛地抱住我。
“廖志远,放手!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更不想和你这个反贼亡命天涯!”我奋力拍了他一掌,牵动伤口,疼得不自觉倒吸凉气。
他不仅不放,还把毛茸茸的脑袋拱我的颈间,用长满胡子的嘴一路亲着往上,同时两手如铁钳般掐着我的肩,一条腿则轻松压制我双腿。
等到那粗暴的舌带着熟悉的(一回生,两回熟)气息捅到我喉咙,我才知道这根本不是廖二!
……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
和被狗啃的愤怒的相比,我更为保住前途庆幸。
此时我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十四能弹跳起来,肯定性命无忧。还有啃我的兴致,说明我们没有落入反贼手中。
那就好,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
他敏锐地察觉到我放松下来,亲吻也跟着轻柔起来。
双手不再掐着我的胳膊,贪婪地游走在我光洁的肩膀上,间或用力抓一把,再用尖利的牙齿咬上一口。
“十四爷,你还是人吗?疼!”我简直分不清是他咬得更疼,还是后背上的伤口更疼,直打冷战。
“只能亲,不能咬?”喘息剧烈起伏,刺猬背一样的嘴巴到处拱,落下他自以为温柔的安抚,“可我想听你叫疼,想看你发火,想被你教训。我不是人,是贱骨头。”
……
“怎么认出我的?”亲吻密不透风,罪恶的手游走不停。
除了你谁还能用吻杀人?!每次就像饿了三天的狼见到鲜肉一样,恨不得把人生吞!老婆没少娶,吻技差得惊人,多年不思进取,只会蛮横扫荡!
“别人做不出如此孟浪无耻的事!”
我被他禁锢,全身动弹不得,极力抽回胳膊,先抬起挡住嘴,耐着性子企图唤醒他的理智:“十四爷,恃强凌弱非大丈夫所为,更何况我现在是个濒死之人,还是为你挡剑而死,你这样恩将仇报趁人之危,良心何在?道德底线何在?”
“这种时候谈什么大丈夫,床上君子都是无能废物!”嘟囔着变本加厉,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畜生。那头真正的畜生也早已苏醒,跃跃欲试。
我简直惊掉下巴!
万没想到,舍身相救后,不仅没得到尊重和感激,反而是这样的羞辱!
“够了!滚开!”我忍着剧痛奋力往上一挣,尖锐叫道:“就是因为你不把我当人看,从不在意我的想法,我才痛恨你,不顾后果地想和你划清界限!你以为我拿自己的名节和性命做赌注,真是为了升官吗?不是!是因为知道你要来,知道你会把我像牲口一样带回去,我才迫不及待地找个避风港!如果廖家不是反贼,就算廖志远被你杀死,我也会抱着他的牌位嫁!他给我的尊重理解,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粗重的喘息慢慢平息下来,黑暗中他与我面对面,默然不语。
“我真是愚蠢!竟然觉得你对我有真情,还曾对你有过幻想!现在才知道,我对你来说,只是面子和欲望!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教廷送给你的玩物!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死,发泄过后,把我的尸骨带回去,这场游戏就彻底结束了,对吗?”
他依然沉默。
“那好,你来吧。反正我也无力反抗。反正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就算我死得如此屈辱悲哀,也没人会为我报仇。反正我已经尽力挣扎了……”
在愤怒和失望中,我陷入迷茫。
嫁人劝不退他,为他挡剑感动不了他,难道我真就飞不出他的五指山?
“我没想真要你。”
过了许久,他好像才找回声音似的,这一句全无平时的霸气,更没有刚才的无赖,情欲如潮水般褪去,只剩沧桑和疲惫,“就是想惹恼你,想确认你还是你,没被什么妖怪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