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责是外务接待,我的性别和形象,会随着外宾的印象,传回诸国,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朝廷的脸面,更代表皇上强势先进的执政理念。
另一方面,官服代表了朝廷赋予官员的权威、荣耀和责任。既然皇上赋予我这非同一般的荣宠,那我必要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加强自我约束、时刻内省!
综上,愚以为,下臣应以女装示人,合适与否,请两位王爷示下。”
“呵!”诚亲王抚掌一摊,“确实能言善辩,怪不得能把女公爵说的哑口无言!要是个男儿,岂肯甘心留在翻译院!”
“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穿漂亮衣服罢了。”雍亲王终于不咸不淡地评价道:“到底是个女人。”
虽然能猜到他是故意这么说,心里依然有点不爽:你以为自己多了解女人呢!
“老四,虽然你对传教士有偏见,还差点把秋童饿死在牢里,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是大清的官员了,对你也没有半分不敬,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在三哥看来,她说的不无道理嘛。在外国使臣面前以雌扮雄很不体面,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彰显我大清新气象!”
诚亲王拍了拍雍亲王的肩膀,让他看我:“她要是想穿漂亮衣服,能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雍亲王转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轻飘飘道:“穷的吧。”
噗!心脏中箭!
诚亲王笑着指了指他:“你啊你,嘴巴这么毒,怪不得都说你是诸王贝勒里,八旗女子最不想嫁的人!”
哈!大概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嫁人就等于投胎,所以女人们对市面上流通的男人都了解得很透彻。对居生,趋之若鹜;对四爷,避之不及!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案例足以说明,流量是有脑子的!没有流量的,一定有问题!
“三哥!这种玩笑话,咱们兄弟私底下说说就罢了!”雍亲王白皙的面皮微微泛红,表情则有些着脑。
诚亲王不依不饶道:“所谓忠言逆耳,有些话,三哥不说你,没人敢说。你看你都三十七了,膝下才三个儿子,在咱们兄弟中,算是落后很多的!人家老十三腿上生疮,都没耽误纳妾生子,你这相貌堂堂、年富力强,怎甘人后?”
雍亲王像个被催婚的大龄男青年一样,不耐烦地扭过去头,扯了他一把:“好了,有外人在,不要说这些!”
“不当着外人说,你还不当回事呢!”诚亲王偏要埋汰他,还把他手腕上的佛珠挑出来往下撸,“听哥的,莫再天天烧香拜佛念那劳什子清心咒了,皇阿玛叫你戒急用忍,可没叫你不近女色……”
我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
我领导脸红得像猪肝,极力摆脱他,怒道:“这件事你自己定吧,我不管了!”
诚亲王往前一探抱住他的胳膊,告饶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先别走,还有个事儿想请你给我出出主意呢!”
雍亲王一把甩开他,气鼓鼓地整着衣襟,没好气地怼道:“找十四弟去,他能生!”
救命!憋笑好难!
“我又不问怎么生孩子!”诚亲王嗤笑一声,把他推到椅子上,摁着他的肩膀道:“论朝政,我只信你。”
说起朝政,工作狂不能不理。雍亲王防着他再说什么难堪的,冷眼瞥我一眼:“让她出去。”
诚亲王道:“不行。此事还与她有关。”
我只好竖起耳朵。
雍亲王脸色极臭,瞪着他哥放狠话道:“你再说浑话,我站起来就走!”
“行!不说了!说也没用,赶明儿哥给你送两个扬州瘦马……哎哎哎!真不说了!保证不说了,你坐下!”
求求了,你真的闭嘴吧!再怀疑我领导的生育能力,我就要被灭口了!
诚亲王把他稳住,心满意足地捋着胡子坐在旁边,转向我,淡淡笑着:“你刚才说的不错,就是辜负了四王爷拳拳爱护之心,他的建议是让你和别人穿一样,这样……”
邦邦!
我领导敲了敲边几,蹙眉道:“我忙着呢!”
意思你别说废话了。
诚亲王伸手点了点他,无奈道:“好,这事儿我心中有数了,咱们说说另外一件。前几日白晋来找我,说秋童想办教会学堂,开设临床医学专科,用法语和葡语教学,我觉得是个好事儿,你怎么想?”
“我不同意!”我领导一秒都没犹豫,干脆果决地下了结论。
诚亲王一愣,不满道:“别在利国利民的大事儿上置气,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