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讲的头头是道,耳朵却慢慢的爬上薄红,眼带水气,气息不稳,喉结上下滚动,不听话的小兄弟已经站的笔直……
可就算这样,他仍旧坚持把这段书讲完了!!
真没情趣!
就跟这种时候她能听的进去一样。
可是她爱死了他这种古怪又可爱的坚持。
下一刻,他转身搂着她,扔到了床上,低声道:“讲完了,要考试!答不上来……要罚!”
她低笑道:“好呀!学生任打任罚!”
两人无声的折腾了好久……她把散发着麝香味儿的手帕扔进空间里,仍旧紧紧的搂着他腰。
他犹在喘.息,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次次亲吻她的唇。
她喜欢他的意乱情迷。
尤其喜欢把平静自制的他,撩成这样意乱情迷的样子。
她轻轻咬了一口他吐息火热的唇瓣:“我好爱你……我要是个妖精就好了,那我现在就把你连皮带骨的吃下去。”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的亲亲她发顶:“不用急着吃,就这么……一直囤着就好。”
她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她从来没办法爱到“全无保留”,她总是拼命的为自己留后路,生怕有一天输了,会溃不成军。
但他却恰恰相反。
他胸怀广大,心地光明而温暖,他从不吝惜给予爱,他的爱是包容的,带着长者和上位者那种无边的宽容与温暖。
就连两人决裂的时候,在江护出现之前,他都一直相信她是爱他的。
现在当然更是。
就算他吃醋,其实也仍旧是全心信任的。
他已经把她归为“内”,所以他非常理所当然的接受她的所有。
所以当她说出这种话,或者说露出心中的阴暗面的时候,他完全不会觉得古怪或者可怕,他反而认为,这是她爱他的佐证,所以他就用她的方式,温柔的给她回应。
第490章 多少心机都没用
几日之后,韩流光到了。
唐时锦带着人去迎他,两边人一照面,她就笑眯眯的道:“流光啊~~”
韩流光被她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下了马车连连拱手:“侯爷,有话尽管说。”
唐时锦带着他走了几步,慢悠悠的道:“书呆子来江南,跟兔子进狐狸窝也没两样,没背景没资历,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想好好的活下去,就要听我的话~想要不负百姓不负已心,就要对我言听计从~~”
她说的是“不负百姓不负已心”,而不是“不负君”。
韩流光的神色有些复杂,然后他正正经经的拱手:“侯爷放心,韩某一定唯侯爷之命是从。”
“很好。”唐时锦笑道:“来都来了,还能咋滴,走着吧!”
话虽嫌弃,却是自己人才有的嫌弃,韩流光笑着,再一次拱手。
他信她。
他确实没家世没背景,资历也不足,来此全是占她的光。
而他也自认不是什么聪明人,她要罩着他,肯定也是操心的。
但他也相信,不管她用的手段是好是坏,不管她与江南官员打交道时是冷是笑,她起码是真心想为百姓做些事情的。
就冲这一点,就值得他跟随。
两人安步当车,慢慢的往前走,唐时锦简单的把新粮的事情跟他交待了,毕竟跟前儿的就是这件事了。
因为中间办的太赶,这会儿,原来的赵知府调任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一院子家眷也还没搬走,所以唐时锦叫余知非的人领着韩流光的人先去知会了一声,叫这些人尽快搬走,赵知府扩建的宅院倒是便宜了后来人……
她带着韩流光回了家,稍事打理之后,就与他一起去拜访王慎行。
王慎行这种老狐狸,知道他们关系好,自然也多了三分亲近,笑眯眯的表示要帮他接风。
唐时锦道:“我过来,其实也是这个意思,接风倒是小事,我是想王大人帮忙,借着这个由头,代约几位大人过来,咱们下去转转。”
王慎行秒懂:“要看新粮,也不急在一时吧?为何不等收获之时?岂不更好?”
唐时锦看了看下人,极低的道:“不瞒大人,我心中有一个隐忧,故此想把这件事情办的隆重一点……不光是新粮,良种蚕这几日也该结茧了,到时候大家都露个面儿,毕竟这不是江宁府的事,是整个江南的盛事。”
王慎行先是微怔。
她说她有一个隐忧,那必然是不好的事情,又说要把新粮之事办的隆重一点,这必然是为了抵消这件事情的不良影响……做出一种江南官员齐心协力把此事办好的局面。
整个江南,极好的良种蚕,极高产的新粮,有什么事能值得这么重要的事情去“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