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通忽悠下来,忽悠的老族长和贺里正红光满面,亢奋不已。
出来之后,戚曜灵就直发笑。
“笑什么?”唐时锦道:“有什么好笑的?见什么人就得说什么话,我跟他们拽文,他们……”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一眼看到炎柏葳走了过来,立刻把戚曜灵猛的往前一推,转身就跑。
她简直用上了最好的轻功,嗖嗖嗖的跑进了竹林里,跑出来一大段儿,实在跑不动了,才扶着树站住,一边喘气,一边转身往下看。
下一刻,后领子一紧,他把她提到了跟前,眼对眼的道:“跑的不慢。”
唐时锦:“……”
跑的不慢你也追的这么容易!
她喘着气,垂手垂脚的看他,然后她就理直气壮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让背诗我就背了,背了你就生气,你还讲不讲道理!”
炎柏葳冷着脸道:“别恶人先告状,你书房的书都是我买的,绝没有这种诗!我就想问问,你这些诗是从哪学来的!别跟我说唐有德,这种诗……他要买也不容易!”
唐时锦道:“那你不是也知道!你从哪儿学的我就从哪儿学的!”
炎柏葳冷笑了声:“不比锦爷博学!我还真头一回听!”
“不是吧?”唐时锦一脸惊奇的道:“那你的阅读面有点狭窄啊!宋徽宗的诗你居然都没听过?这是宋徽宗写给李师师的啊!”
她故意摇头晃脑:“‘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这首你听过嘛?这是周邦彦写的,说书的经常说啊!”
炎柏葳简直要被她气死:“你怎么这么有学问??”
她抱拳道:“过奖过奖,侠士能先放下我吗?怪勒的慌。”
他挑了挑眉:“怎么不背诗了?继续背啊!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唐时锦:“……”
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是一个猎人和少女的情事,这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说,动作要缓缓的,不要动我的围裙,别把我的狗惹的叫起来。
反正吧,也是挺色色的,不能深想的那一种。
尤其猎人什么的,也忒有代入感了吧?
唐时锦立刻义正辞严的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还没长大呢!你不以身做则,好生教导我,居然对我背这种淫词艳赋!我如果学坏了,就全都是你的责任!”
他就那么看着她。
那种从睫毛下头瞥人的样子,显得睫毛更黑更长更好看。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伸出小短手就想摸。
然后他又把她提远了些。
唐时锦:“……”
她道:“炎柏葳!!”
他叹了口气,收回手臂,搂在怀里,她道:“不摸了!不稀罕!哼!”一边就要挣脱下来。
他又叹了口气,一抬手把头上的树枝拉下来,把胳膊垫上去,她就坐在他胳膊上。
他定定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内眼角很尖,微微狭长,眼尾略微上扬,双眼皮双的很深,形状简直美的不行……
真的是看一眼就消气了好么!
她哼了一声,就伸手摸了摸,然后就越摸越喜欢,摸个不停。
他垂着眼让她摸了一会儿,然后他道:“锦儿。”
她嗯了声。
他道:“锦儿这么聪明,我有件事情,想请锦儿帮忙。”
她道:“说!”
他道:“我家里有一个小娘子,不听话,又不讲理,教也不听,我还说不过她……”他叹了口气,略垂睫避了避她手,抬眼看着她:“我还怕她生气,生气了我还不会哄,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真是被撩的不行。
真的超超超喜欢他的。
怎么可以这么撩。
她整个人往下一跳,搂着他脖子:“我逗你玩儿呢,你这么好看,又这么规矩,我忍不住就想逗你……我又没有摸过别人,也没多看别人,我不管背什么诗,又从没有背给别人听,甚至背给你听,我也没有当着人背呀是不是……”
他的神色缓了下来。
他道:“可我还是想知道,你那天晚上跟戚曜灵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时锦正色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凡事都会先想到最坏的结果,我觉得我那番话并没有什么错处……人力终有穷,天道终有定,这世上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你的身份本来就特别,很可能会出现不可控的事情,所以未来,本来就说不准。”
她顿了一下:“我这么说,但我也没有不努力,我一直在努力啊!这不就够了吗?不然呢?我一厢情愿的想要最好的结果,如果结果不如我意,那我会……很难受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