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又心酸,又心疼,又好笑。
他真的很介意他的头发,这阵子洗澡都要背着她洗,唐时锦一进来,他湿着都要把头发挽起来。
她柔声道:“好看从来不是五官,而是一种感觉。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很好看很好看……我不是因为责任和愧疚,而是我,就是觉得你怎么看都好看。”
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明显就不信。
可能是她从一见面就各种撩他,摸长睫毛什么的,给他留下了一个深刻的,不可动摇的,她是好色之徒的印象吧!
虽然她的确是个颜狗,可是她也没有说谎啊,好看这种事情,真的就是一种感觉,反正他身上这种板着的格外招人撩的劲儿,她从没在别人身上看到过。
她从小就觉得这个劲儿巨撩,那时候她还是个一言不合就上脚的暴躁学渣……对她来说,又规矩又严肃的学霸,真的巨撩的。
但不管怎么说,当天晚上,锦临大帝终于,终于睡着了。
然后……一睡不醒。
唐时锦再一次把奚渊穆叫了来,他把了把脉,就道:“就跟上次一样,不要紧的,这是好事,等他醒来就可以了。”
唐时锦:“……!!”
上一次从年三十,一直昏睡到了正月初七!!
这一回,打算从正月十七昏睡到什么时候?
反正正月十九开印,他是妥妥的醒不过来了,唐时锦便通知延了十日。
正月二十九再次开印,他仍旧没有醒过来。
这个时候,外头已经流言渐起,什么皇上妄用福瑞遭遇天罚啊,什么得罪了天降星宿上天震怒啊……
而且有很多人说唐时锦其实已经死了,所以皇上伤心欲绝,也病倒了。
否则呢?谁见过昏迷两个月还能活着,还能生孩子的人?
总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桃相也是愁,亲自来见了一趟,回去安抚朝臣。
又拖了两天,二月二春龙节,孔非孔再次过来请示。
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背影,孔非孔一喜,上前道:“皇上……”
唐时锦转回身,孔非孔一呆:“王爷?”
唐时锦嗯了一声,理了理袖口,抬抬手:“走,去上朝。”
孔非孔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出去了,孔非孔只能迅速跟上。
要说坐月子,唐时锦要到后天才算出月子,不过一直灵泉水补着,身体早就养过来了,也没必要这么严格。
她再不出去溜达溜达,就要“被死亡”了。
主要是炎柏葳好几个月没正经上朝了,她也真怕他们辛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会儿已经过了时间,百官都已经等了一阵子了,私下议论着,觉得可能又要罢朝了,一个个忧心忡忡。
没想到就见门前太监猛的垂手肃立,下一刻,唐时锦一步迈入,孔非孔小跑着进来,在御案前摆了一张椅子,唐时锦撩袍一坐,仪态从容极了。
众臣愕然。
殿上的典仪和赞者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开始高声指挥:“趋……”
众臣再是摸不着头脑,也得暂时跟着行礼。
一直到一套礼仪进行完毕,群臣肃立,唐时锦才从容的道:“诸卿,皇上是学武之人,前阵子因为我生病,熬的狠了,这会儿入定过去了,你们兴许听不懂,但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不是病,神医谷主也把过脉了,无事,只是暂时不醒。我听闻如今坊间有诸多传言,所以过来代他上个早朝。”
她顿了一下:“皇上未醒,太子年幼,国事耽误不得。我没心思整那些个垂帘听政啥的形式,我坐这儿只是暂代其事,安安民心……大家有事说事,没事退朝,少跟我说什么礼仪规矩,我可没皇上这么好脾气,能有工夫听这些废话。话说到这份上,再有那些个听不懂人话又分不清轻重,没事爱秀个忠直撞个柱子的,真不用费那劲儿,我可以直接送你一程。”
百官哑然。
真遇上她这种流氓做派,真的是……啥也别说了。
而且说真的,大家好像也没有那种强烈要反对的冲动,看她端坐上方,还真觉得……挺安心的。
便有人试着问:“不知陈阁老如何处理?”
第914章 财神亲耕
唐时锦道:“我与皇上前后这一病,耽搁了多少国事,究其缘由,都是因陈剑儒而起……你们告诉我,他该不该死?”
当时就有不少人跪下了,想为陈剑儒求情,但并没敢悲怆大喊什么的。
他们实在是怕啊,他们只是柔弱不堪的文人!
他们生怕一言不合,庆王爷就把她的刀掏出来了,像砍汪直一样,嚓的一刀……
于是一个个斯文极了:“王爷息怒,陈剑儒虽有过错,但忠直之心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