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伸个懒腰,刷牙洗脸,画个淡妆,穿上还没穿过的新衣服,这才手牵着手出门。
简单在餐厅吃了早餐,然后才走进去赌场见识了一下。
人声鼎沸,虽然门口挂着劝赌的横幅,但是还是抵不住有的人赌得眼睛猩红 。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没睡觉,赌嗨了。
到处都是摇骰子和发牌的声音,荷官很专业,跟柱子一样穿着整齐地站着,却其实都在眼观四路,不然这些赌徒,要是谁时不时发个癫,躲都躲不及。
好在里头到处都有保镖,也给了方橙多少一些安全感。
在这种地方,方橙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些进去玩的,除了旅客走过场,还有很多专门过来赌的,那眼神看人,让人觉得背后瘆得慌。
走出赌场的大门,方橙松了口气。
盛长沣牵着她的手搭在她腰上,轻笑道,“像你这样的,大概少见。”
方橙白了他一眼,他不也是分文没赌吗?
不过走出赌场,外面也处处是“赌场”,大厅走廊里也有一排一排的老虎机。
方橙走过去看了一眼,一次要两元的硬币,她从包里掏了掏,掏出四个两元硬币。
方橙拉着盛长沣坐下,决定重在参与。
从右侧的投币口投下硬币,扳了一下扳手,然后就等着里头的轮子换起来,配合着彩色的灯光,“噔噔噔”的还有音乐声,最后停留在一个图案上。
下面机子的凹槽里,哗啦啦吐出一堆硬币。
方橙拉了拉盛长沣的手,笑眯眯问他:“听到没,发财的声音!”
盛长沣被她逗笑了,下一刻,却见方橙数着硬币站起来。
“不玩了?”
方橙摇头,笑眯眯看他,“请你吃蛋挞!”
虽然兆头很好,但方橙不好赌,可从这片刻的喜悦,她也能感受到,赌客进了赌场,要是像这样赢了,那种满足感,哪有那么容易洒脱地挥手不赌了。
所以方橙立刻告退,选择离开。
走出酒店大门,对面便是嘈杂热闹的街道,街上行人如织,一字排开各式各样的店铺,餐馆、浴室、五金铺、小吃店、特产店、海味店,还有各种各样的当铺。
这边不止葡京这种赌场,还有各种赌厅,正规的,擦边的,都在盯着旅客的口袋子。
方橙在路边买了两个蛋挞,和盛长沣一边吃一边慢悠悠朝着大三巴的方向走,走到半路,还钻进一家粉面馆吃了一顿正式的午餐。
点了牛腩粉和咖喱牛杂,两人分着吃,咖喱牛杂热乎乎冒着白气,炖的软滑爽口,里头的白萝卜也是入口即化,方橙没吃够,又叫了一份。
等吃完出来,已经是快三点的功夫了。
这一路,方橙看到一家有趣的小店就要钻进去,买些内地买不到的货,但现在买拎着嫌重,方橙就是看一看,等回程再买,直接拎回酒店。
走到一个写着“押”字的当铺门口,盛长沣忽然停下来,声音有些隐忍,但却是脱口而出:“焕松。”
方橙一路左看右看,压根没看到陈焕松,听到盛长沣喊他,才往他望着的方向看去。
方橙一时间也想不起多久没见到陈焕松了,只觉得他好像是换了个人,瘦了,颓丧了,可眼里又有些难言的戾气。
但出现在这种地方,显然也是还在混赌场。
陈焕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盛长沣,愣了一下,然后便一把把当铺窗口推出来的钱扫到怀里,抱着钱拐进旁边的小路,跑了。
“你在这儿等我。”盛长沣拍拍方橙的手,然后便抬腿跑过去,追上去了。
方橙恍恍惚惚的,才反应过来,下一刻,也跟着盛长沣拐进小路。
小路狭窄,两边都是楼房,逼仄,所以没什么游客走这里,人很少。
盛长沣追着陈焕松,方橙跟在后面,有时候踩着巷子里湿哒哒的积水,溅到裤腿,却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陈焕松熟门熟路的,在小路钻来钻去,盛长沣腿长,眼见距离越来越小。
但很快,陈焕松便拐到一个出口,跑出去就是行车的大路,路边有一辆私家车等着他。
显然是他的赌友。
盛长沣见他上了车关上门,知道自己追不上了,在汽车离开的时候,对着里头的陈焕松说:“长雁和泽宇在等你,你儿子都要初中了,你是不是男人?”
方橙在最后时刻也从巷子里跑出来,汽车在面前开过去,她听到盛长沣带着怒意的话,也似乎看到玻璃窗后面,陈焕松有些躲闪的眼神。
方橙气喘吁吁的,缓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盛长沣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