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学冠招招手,那个迎宾小姐又立刻带了四五个三陪小姐进来,让小老板挑。
迎宾小姐又是给唱歌,又是给喂酒,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让小老板觉得自己好像当了皇帝,飘飘欲仙。
最后付钱的时候,小老板看着彭学冠去结账,包厢费,酒水费,服务费等等加起来,居然要三四千块。
听得他酒都要清醒了,但是彭学冠眉头都没皱一下,立刻就签了单,掏出荷包数钞票付钱。
小老板这下更加确认彭学冠是个有底子的老板,没多久就给他发去了一车车的电器。
彭学冠办公室挂着的公司,“总部”都是在另一个城市。
就这样,他在另外一个城市坐等着,没几天就收到了送过来的各种电器,什么热水器,冰箱,电风扇。
彭学冠把货拿到手,立刻转手全都买了。
这边的钱赚到了,立刻把那边的酒店房间退了,什么公司牌子也全都撤了。
等那个电器行的小老板要去要钱,公司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在一个城市干完,彭学冠立刻又带着团队到了另一个城市,就这样如法炮制,成了小富翁。
刘小耕还以为他真的有发大财的命,谁知道钱都是这么来的。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那天公安局的人到家里来带走他。
因为欠的债实在太多,那些债主联合起来,警方才一步步查到了家里。
婆婆被气得当场晕了过去,刘小耕抱着儿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真的宁愿彭学冠没有发过这个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才出去多少年,怎么整个人就变得好像她一点都不认识的一样。
说完这些,刘小耕一言不发的,她情绪有些激动,但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这两个月来,已经哭的太多了,眼睛都要哭干了。
方橙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安慰她说,“商品经济就是这样残酷,诱惑太多,那边有钱,很难不把人改变。”
刘小耕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没事。我已经想通了。”
她很怕那些债主找到家里来,伤心了一阵之后,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住,婆婆也去了亲戚的家里借住,都不敢回家。
但是彭学冠这么一弄,诈骗罪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方橙同情又心疼地看着刘小耕,知道她以后的日子,估计会很难过。
“孩子还小,你自己要挺过来。”
刘小耕回握住方橙的手,她就知道自己跟她说这些,是不会被念,不会被嫌弃的。
虽然和方橙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她知道方橙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
这段时间回娘家,有很多亲戚都不怎么跟她往来了,父母每天都在念叨,说家门不幸,说贪心不足蛇吞象,说得刘小耕耳朵都要长茧。
说几次也就罢了,每天都重复说那些丧气话,刘小耕听久了心里真的很累,所以才过来找方橙。
果然方橙和他们不一样。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方橙问她,刘小耕以前在小学当老师,要是回去教书也不是不可以,至少有点收入。
刘小耕摇了摇头,她不打算做老师了,没有育人的心境了。她想了很久,想来想去,起码得做一个工资不死的工作,她现在很需要钱。
“没事。好好找一找,只要能吃苦,总是能找到的。”方橙给她打气,“现在到处都有机会,只要你能挺得住,就能有希望。”
“真的谢谢你,方橙。”刘小耕觉得好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一顿饭了。
方橙生完孩子没多久,刘小耕也不想跟她说太多丧气的话题。
聊了一会儿方橙出月子带女儿的事情,心情平复了,脸上也慢慢开始有了笑意。
“你老公愿意在家里跟你一起坐月子,带孩子,你这个月子肯定做的很畅快。”
总比什么婆婆的来坐月子的好。
婆婆不是妈,心里只有孙子,如果性格磨合不来,那坐月子坐的哪里叫月子,坐的是一肚子的气。
刘小耕想起儿子刚刚出月子不久,彭学冠就去外面闯了。这几年一年到头也没回来几次,现在被抓了,以后儿子能看到爸爸的时间就更少。
想到这里又感慨,“我老公要是有你老公一半的疼老婆,听老婆的话就好了。”
方橙觉得她把盛长沣想得也太好了,忍不住就开始说他坏话,“他哪有你想的那么好。我都被他气得要死了。”
刘小耕听了在笑,简直有点不相信,想到那几天在医院盛长沣照顾方橙的样子,就觉得他是个疼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