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沣送走林金玲回来,开始安慰方橙,“你别跟她置气,她跟她婆婆合不来,就爱去别人身上找痛快。儿子是生了三个了,但不也没人去替她办出院手续。”
生第一个的时候,连金玲确实金贵,但生了第三个,她婆家人都觉得,不就是生个孩子吗?便没有再管她。
就比如这一次,她丈夫只来看了一眼,看到生的是个儿子后,立刻又回去了,觉得医院这地方晦气,不能多待。
“那她真的是嫁了一个跟她爹一样的人,迷信又封建。”方橙说。
刚刚刘小耕知道方橙来客人了,就没有在病房里待着,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一脸欣喜地和方橙说,“本来我以为你明天出院。肯定比我先回家,没想到是我先出院。”
“你要出院了?”方橙惊讶的问,原本刘小耕还说要再多住几天,没想到忽然就要走了。
“我本来也想多住几天,没想到我老公回来了,他说下午就来接我回家,我想着也不差这几天。反正本来也是家里没人照顾,干脆住在医院方便换药。”刘小耕是真的开心。
这两天盛长沣不在的时候,都是刘小耕陪着方橙,两人聊的聊的很起劲,一时间竟然有种和朋友告别的感觉。
刘小耕知道方橙以前在市场开烧腊摊,知道她现在在城里开了店,还和她约好了,以后就到城里找她吃饭,刘小耕就是城里人。
以前还是小学老师,生了儿子后,丈夫一心要到南边闯荡,她没得办法,婆婆那时候还要照顾大伯的孩子,刘小耕便辞职在家里专心带儿子,也很久没有跟人聊的这么顺心了。
下午三点,刘小耕的丈夫就到医院来接她出院。
盛长沣和方橙都在病房里,刘小耕还特意嘱咐丈夫小声一点,别吵到方橙的宝宝。
方橙躺着,位置很方便,她八卦地看了刘小耕的丈夫一眼,西装革履,穿的很时髦,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看上去确实是不差钱的样子。
没想到盛长沣从躺椅上翻坐起来,本来想喝杯水,看到刘小耕的丈夫,两人居然认识。
刘小耕的丈夫背对着窗边,在给刘小耕叠被子,没注意到盛长沣。
“学冠?”盛长沣先喊了彭学冠,语带试探。
彭学冠听到有人在喊他转身一看,显然也是没想到是盛长沣。
“长沣?你怎么也在这?”彭学冠扫了旁边的方橙和婴儿床一眼,又问,“你来生小孩呢?”
盛长沣么么脑袋笑着说,“我媳妇生,我来陪着。”
怕吵到盛意,两人搂着出去说话。
刘小耕有些喜上加喜的感觉,怎么也没想到,彭学冠居然跟方橙的老公认识。
一脸笑意的和方橙说,“看来我们是真有缘。”
盛长沣和彭学冠聊了两根烟的功夫就回来了,彭学冠赶时间,盛长沣热情,又送着他俩到医院门口。
回来的时候,方橙正想问他怎么认识刘小耕的丈夫的,没想到盛长沣却说,“也没有很熟。”
方橙觉得自己脑门上都快冒汗了,刚刚看他们那样肩搭着肩的样子,“差点以为你们是穿同一条裤衩的兄弟呢。”
盛长沣自嘲道,“你不是经常说我们男人的兄弟。就跟大白菜一样不值钱吗?”
方橙“嗤”的一下笑了,确实是这样。
盛长沣坐到床边,看到女儿又睡着了,低声和她解释,就一个镇上的人,出去闯的也就那么几个,来来回回几次就认识了。
至于兄弟什么的,在外面跑的人,哪一个凑到一起,不是喊兄弟?
盛长沣觉得这个彭学冠不是很靠谱,所以好几次在南边,他想跟盛长沣合作,盛长沣都没有同意,直接跟他说自己已经有固定的兄弟伙伴了,人手够多了,没办法。
方橙纳闷了,“你怎么觉得他不靠谱了?”
盛长沣站起来,在窗边伸了个懒腰,觉得单人病房真是太好了,说话可以一点都不顾忌,之前刘小耕住在隔壁的时候,什么都得收着。
伸完懒腰,他转头说,“我没见过几次他去倒货,但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普通有钱的人吗?”
盛长沣点到即止,方橙听了立刻明白了,盛长沣的意思是他的钱可能来的不干净。
既然赚钱的方式不干净了,那这个人的人品也有待考究,所以不跟他合作也是正确的。
一时间方橙又想到了刘小耕,心中叹息一声,只希望盛长沣的猜想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