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还一边给自己鼓劲,希望能一口气只生出来。
盛长沣听的在笑,又忍不住把肉夹给她,说,“对,多吃点。”
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隔壁病床的病人回来了。
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坐在轮椅上,自己推着轮椅进来了。
那个人看上去慈眉善目,方橙笑了笑,跟她打招呼。
“我叫刘小耕,叫我小耕就好了。”
方橙笑了笑,喊了声小耕姐,没在刘小耕后面看到人,但也没有多问。
刘小耕看着方橙的肚子,和她攀谈了起来,问她是来生孩子的吧。
方橙说是。
聊了一会儿,方橙才知道刘小耕也有个孩子。
这次崴了脚,住院住了已经快一个星期,家里忙,后面转好了,就没有人来陪床了。反正她有一只脚还能用,可以上下床,可以上厕所,只要借助轮椅和拐杖就行。
吃完饭,盛长沣出去洗饭盒。
刘小耕把自己挪到了床上,躺下来,转过头看了方橙一眼,“你这是二胎了,你老公还来陪你生啊,真好,还端茶送水的。”
刘小耕是说不出的羡慕。
当初她生产的时候,丈夫也来了,但生产之前,就不是像方橙和盛长沣这样,都两个了,还能像小情侣一样相处。
那时候她的婆婆和丈夫都来了,但都在求天告老爷的,紧张,但不是紧张她,就希望她能生出一个儿子。
后面确实是生了儿子,他们脸上那种高兴,刘小耕也知道,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生了一个儿子。
刘小耕看出盛长沣这个当老公的,好像比孕妇还紧张,笑着和方橙说,“你生过一胎了,会顺顺利利的。”
方橙摸摸肚子说,“借你吉言。”
没想到还真是,盛长沣洗完饭盒回来,方橙就要生了,被护士推进了产房。
盛长沣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产房外面走来走去。
叉着腰,看着顶上的灯,望着绿墙上的字,屁股上像长了刺一样,怎么都坐不下来。
生产的过程比方橙想象的顺利,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久。
从推进产房到出来,差不多就半个多小时。
方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出来时脸上头上都是汗,头发都湿了。
生孩子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是空白的,但眼前却好像又掠过了很多东西,但她都没来得及去思考。
听到孩子的哭声时,整个人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了下来,紧接着就是疲惫,夹杂着兴奋和开心。
她穿到这里以来,上一次有这种感受,还是醒来时,看到活着的盛夏的那个时候。
但此刻被护士从产房推出来,看到盛长沣紧张的神色,方橙觉得眼前的人有点模糊,眼睛有点发热。
但她真的很累,什么话都不想说。
盛长沣握着方橙的手,一个大男人,难得有了一次哽咽,张开嘴,又觉得喉咙很干,不知道说什么。
替她捋了捋了湿透的发丝,两人双眼对视,可谁也说不出第一句话来。
还是推车的护士先开了口来,“来让一让,让一让,有什么话回病房再说啊。”
方橙有些发白的嘴唇往上勾了勾,轻轻呵出来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她看到他的神色也变了,嘴角勾起。
“来,家长看一眼,是个女娃娃啊。”抱着孩子出来的护士,总算等到了爸爸回过头,把孩子抱给盛长沣看。
盛长沣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女儿,有些陌生,第一反应就是真丑,像猴子一样,怎么一点都不像她妈。
回到病房里,医生跟盛长沣说,“妈妈和孩子的状态都很好,恭喜恭喜。”
方橙很想睡觉,但看着躺在身边的女儿,又有些舍不得。
想起盛夏,回过头和盛长沣说,“你快去把夏夏接回来吧,不然都要下课了,现在都快3点了。”
盛长沣想了想,也是,看了一眼女儿在睡觉。
和老婆说,“那你好好休息。”
然后出门又给护士一个大红包,让她多看着方橙一些,骑着三轮车摩托去接女儿了。
幼儿园还没有下课,盛长沣和老师进了学校,站在窗边等着夏夏。
幼儿园正在上活动课,老师在门边喊了声,“夏夏,你爸来接你回家啦。”
夏夏回头看到爸爸,立刻开始收拾书包。
还一脸认真的和香香和臭臭说,“我当姐姐啦。我先回家啦。”
妈妈早就跟她说过了,这几天妹妹就要出来了,到时候她就只能让爸爸带着,妈妈就没空来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