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看到方橙, 把盛夏一个人放在家里。
盛夏咕噜咕噜把牛奶喝到肚子里,喝得肚子圆圆的, 回头跟爸爸说, “妈妈去找恺恺妈妈了, 让我今天跟着爸爸。”
行吧, 盛长沣走回来,在沙发上坐下。
扫了满嘴白色牛奶的女儿一眼,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擦嘴。
擦完把纸巾揉成纸团, 丢到烟灰缸里,心里明白了。
方橙,这是罢工了。
盛夏是个小机灵鬼, 心里也清楚, 爸爸和妈妈闹脾气了。
不然妈妈怎么会不理爸爸, 爸爸替她擦完嘴,就开口问爸爸, “你是不是惹妈妈不开心了?”
盛长沣听完不开心了。
“为什么是爸爸惹妈妈不开心,而不是妈妈惹了我不开心?”
盛夏轻飘飘看了爸爸一眼,盛长沣看到她这个眼神, 立刻来气了,这眼神简直跟方橙一模一样。
盛夏奶声奶气的, 却一脸“别把我当小孩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和盛长沣说,“爸爸跟妈妈说话,妈妈都不理爸爸,那肯定就是爸爸惹妈妈不开心了呀。”
而且以前妈妈生气都不是这样的,所以盛夏心里就觉得,肯定是盛长沣惹了方橙不开心。
行吧,盛长沣无语了。
前几天李海宁来镇上找方橙,跟她说了成人高考的事情,86年之后,成人高考就全国统一了,也就是说方橙有机会了。
不过那会儿方橙生意正忙着,没太多功夫和李海宁说话,就问了李海宁什么时候回春风镇。
李海宁放假早,过年要回到婆家过年,等过了大年初一,初二回娘家,这才回到城里去。
李海宁就跟她约了镇上的咖啡厅,想两个人过年前,在那里见个面。
李海宁看到方橙挺着肚子走进来,在门口左右张望,就立刻举起手,挥手示意,“橙子,我在这儿!””
笑眯眯和她说,“有你这个朋友在镇上还真好,家里累得慌,孩子又闹得不得了,我正好可以偷偷懒,过来跟你说会话。”
谁说不是呢?方橙也是很久没有这样的独处空间了,偶尔偷偷懒还是挺快乐的。
烧腊摊已经在昨天收尾了,要等年后才重新开业,相当于放一个春节小长假。
这几天除了有预定做整只烤鸭烤鹅的,可以做好了过来拿,那些散客的生意已经停了。
李海宁拉开椅子,让方橙坐下。
镇上的咖啡厅特别小,方橙走不到两步路就到了。
这间咖啡厅是老时期的产物,和后世的,以及现在大城市的咖啡厅很不一样,没有那种小资的装潢和调调,完全就是社会主义的咖啡厅。
门口白墙上写着三个大大的“咖啡厅”三个字,红字白底方块字,特别有年代感。
咖啡厅里面的装修也特别有复古的感觉,连着桌椅都有一股浓浓的苏联味道。
方橙不喝咖啡,点了一杯热牛奶和一小块蛋糕。
这里的蛋糕也不是现在外头流行的那种西式奶油蛋糕,就是鸡蛋糕,风格特别朴素。
李海宁喜欢喝咖啡,点了一杯咖啡,“以前在这里可喝不了咖啡,要不是人家外国专家过来技术帮助,特意开了这家咖啡厅,才让我有口福。”
这方橙倒是听说过,以前喝咖啡,可是要被有心人士说成是资本主义的余毒的。
服务员把蛋糕和牛奶呈上来,李海宁看着方橙面前的小蛋糕,“你早上没有吃东西吗?要不要点个面算了?”
镇上爱喝咖啡的人并不多,外国专家走了以后,咖啡厅不止卖咖啡,也进行了华国化的改造,面条、面包什么都有。
方橙笑着和她说,“只喝牛奶,感觉嘴巴里没东西。”
拿着叉子问李海宁要不要试一口,吃咖啡更需要点心来的,李海宁端起咖啡小资的喝了一口,摇头说不要,她不喜欢吃蛋糕。
方橙抿了一口牛奶,给自己挖了一勺蛋糕送到嘴里。
其实她早上吃的很饱,并不是没有吃饭,点这个小蛋糕,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原生的生日。
方橙没想到两人的生日居然过到一块去了,还真是有缘分。
不过更有缘分的是,前世方橙的生日,家里人几乎就没有记住过,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在家里过过生日。
以前方橙都是安慰自己,这是因为她的生日紧挨着过年,大家都很忙,所以没有人记住很正常。
而且家里人也不喜欢过生日,但后来才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弟弟的生日,妈妈就总会念叨着想起来。
而原身的生日,更是没有人记住,吴英姿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方利民则是把她这个女儿当做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