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沣卖起了关子,“你希望是多少?”
瞧瞧他这样!
习惯在外面和别人说一句留半句,和她也玩起套路来了。
不过方橙一向是个促狭的人,他爱卖关子,她就陪他。
方橙微微向前倾身,眨着眼睛问他:“难道可以打骨折价?”
盛长沣翘起二郎腿,两手张开搭在沙发上:“都好说,一种是入股分红,一种是付租金,一个月收你六十意思意思怎么样?”
还有这么好的事?方橙偏过头去看盛长沣,看他这起范的样,端详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吃惊万分捂着嘴道:“你不会把那铺面买下来了吧。”
盛长沣笑眯眯的,这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方橙。
方橙拿起来一看,果真是连手续都办好了,这人居然瞒了她这么久。
真是坏透了。
那现在他成了她的老板?
不可能,方橙决定连租金都省了,盛长沣不跟他要,她就不给,主打一个死皮赖脸的招数。
买下来也好,就不怕以后生意好了,原来的老板要来加租,到时候扯皮来扯皮去,要么只能加租,要么只能挪位置,等发展起来,还想在那里占坑就难了。
“人家怎么愿意卖给你的?”方橙把房契重新叠起来,递给盛长沣,“他们家有败家子?”
还真是给方橙猜对了,那屋主家里没有兄弟,姐姐妹妹都嫁出去,村里原来父母所有的屋子和地块就都给了他。
老屋新屋和空地,他倒是很有商业头脑,改开后折腾起来,把靠着路边的建成铺面,用来出租。
但自己能干,奈何儿子浪荡,家里条件好,儿子缺管教,无法无天,口袋里有点钱,就被人盯上了,交上了狐朋狗友。
开始赌博,开始玩女人,前头让一个女的怀孕,怕被告,这年头要重判,只能给娶回家了。
花了不少钱,□□子那点事解决了,高利贷的事情还留着尾巴,盛长沣打听到了之后,立刻就觉得手痒痒的,这店面要到手了。
这年头,进城租铺子的人多,但买铺子的不多,多的是那些热门街区的铺面,方橙看中的这一块,租来做小生意的有,但买铺面,还是比较少人问津。
“啊?人家这么容易就愿意卖?”方橙吃惊的问。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又没有让他亏本卖。他为了填窟窿,手上花的七七八八,正缺现金,卖了这一间,他还有两间呢。”
而且盛长沣给的也比这铺面现在的市价高了一点,没有趁火打劫,屋主看他好像一副大老板的样子,旁边还带着个带墨镜的小弟,穿得光鲜亮丽的。
听了后,算了笔账,问盛长沣能不能当场付清,可以的话手续可以立刻就办。
盛长沣爱赚钱,但不怎么爱花钱,除了前头换屋子,置办家具,给方橙发了个大红包,手上存了不少钱,付这千百来块的现金没有什么压力,知道愿意卖后,立即就开始办手续,防止夜长梦多。
方橙心里高兴,铺面定下,房型知道了,等这几天跑一趟去看看实地的格局,她就可以开始着手规划和设计。
“你拿着,收起来。”盛长沣把房契那几张纸又交给她,这是他们夫妻的第一份共同产业,让她好好收着。
方橙拿着房契进了卧室,打开衣橱,开了抽屉的锁,里头有一个饼干铁皮盒子,里头放着家里重要的证件,什么户口簿、身份证、出生证、结婚证、各种单据都放在里面。
铁皮密封,防虫防蛀,很好用。
她把房契也放进去,转过身时,盛夏翻了个身子,像只章鱼一样整个人趴在床上,早就睡得歪七扭八,小脑袋不在枕头上了。
方橙笑着给她掖好被子,走到梳妆台边上,过了一会儿,又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把纸递给盛长沣:“你看看怎么样?”
盛长沣不知道她怎么又变出来一张纸,拿过来一看,是分成合同,她选了刚刚他提的第一种方式,不要付租金,改分红,真是新闻没少看。
真当这是集体经济呢?
盛长沣扫了一眼,分红比例的位置空着。
“你觉得多少好?”方橙问,既然他都把铺面买下来了,那她也应该有点诚意。
盛长沣看了就想笑,“要不你去跟我二姐分?加上我三个老板,多难算哪?”
盛长沣把纸合上,随手放到茶几上。
“亲兄弟明算账嘛。”方橙说。
盛长沣却好像听了一个笑话一样,眼神往下,扫向她的肚子,似笑非笑地说:“孩子都造了俩了,你要跟我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