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陆少上学时候都不做那玩意儿,哪里有能耐给别人出题?
自从家中堂哥结婚又生子后,家里父母对他越发催婚催得厉害,长辈们对他的未来妻子要求也很具象,要聪明,能干,家世相当,只有这样才能撑起家里,让爷爷放心把家产交到他们小夫妻手里……
陆顷这些年交往的女友无数,在听到这些要求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岑汐。
也是在那时候,他才突然才意识到,也许这么多年下来,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悄然变质,早已没了照顾妹妹好友的单纯。
岑汐挂断电话后找到陈循:“这个合作大概不能成,原因也很复杂,我明天写好具体情况说明,再发给你和大伯吧。”
陈循接过文件:“好,那我等你明天的邮件。”
岑汐点了点头:“天太晚了,你回去吧。”
而在一边的谢晏辞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陈循突然很想冲动地问上岑汐一句,这大晚上的,为什么他还能留在这里不走?
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问这些有些过界,毕竟现在他们还是最基础的同事关系。
岑汐拿手指在陈循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这样出神。
“在想我这算不算相亲失败了?”
岑汐闻言后露出一脸被打败了的神情:“外面天黑,路上慢点。”
送走陈循后,岑汐回来发现不见了谢晏辞,她循着响动去往厨房,看他已经把两份面都煮好了,正准备上桌。
岑汐这次只准备了鸡汤,小青菜和荷包蛋,谢晏辞做菜发挥也没脱离这三样食材,面和配菜看似随意的摆放,但就是非常直观的精致好看,比起很多网红餐馆做得夜宵都要出片。
岑汐不免好奇:“你是做惯了的吗?”
谢晏辞如实答道:“这种面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岑汐越发惊讶。
谢晏辞想了想,道:“以前学画的时候画过这个素材,算吗?”
岑汐被成功地逗笑了,接着又解释道:“陈循来得突然,我本意是不想麻烦你做菜的。”
“不麻烦。”谢晏辞道,“还好你家厨房跟之前没多少变动。”
不然想做也做不成了。
爷爷住院的那段时间,爸妈在老宅和医院之间来回跑,不怎么见人,岑汐图方便,有时也会带着谢晏辞过来吃饭。
那时两人对坐吃饭大概也是这样的情形。
时间转瞬即逝,孩子都已经三岁,两人还能坐下来这样心平气和的吃饭,也是岑汐没想到的。
岑汐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汤面,并不违心的夸赞道:“好吃。”
谢晏辞想起她方才和陈循的对话:“合同方面有什么麻烦吗?”
“麻烦还谈不上。”岑汐清脆道,“就是合作方那边是陆顷的哥哥,我大学那几年跟他接触多,陆家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所以不会明知他堂哥公司有问题的情况下,再继续合作了。”
“大学那几年接触多”几个字在谢晏辞听来实在有些刺耳。
“你和陆顷很熟?”
“还可以吧。”岑汐思索到,“当时我在京市上学,陆欣拜托他照顾我,我那几年也都是跟着他混的。虽然他身上很多习气我都不太认可,不过那段时间也真的跟他学到了很多。”
看她说得坦荡,大概和陆顷之间还是只是寻常关系,谢晏辞心底松了口气,旋即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一味的陪伴和刷存在感并不能收获什么进展,这是他经历和她相处这些年的实践后,唯一收获的真理。
岑汐一向不喜内耗,通常让她感到内耗的事情,她都会直接选择去问别人。
“那天在医院见到你妈妈就觉得眼熟,后来翻了小时候照片,才发现我在十几年前就见过周阿姨了。前几年中秋时候我还陪大伯去你外公家拜访过,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周爷爷的外孙。”
岑汐把目光从小青菜上移开,看向谢晏辞:“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都认真回答了,你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应该也交代一下?”
谢晏辞自然知道岑汐说得是什么,他也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些问题,却不成想岑汐会问得这般直白。
他无心隐瞒,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告知于她,如今她先问了出来,倒让他生了几分如释重负之感。
“我八岁那年被仇家绑架,差点撕票,最后双方交火时大动干戈,险些出了人命。我爸妈都吓得够呛,想让我隐姓埋名继续念书,可外公却说,为了躲贼躲到名字都忘记了,着实不像话,最后便也只加派了人手保护。”
“后来那起案子的从犯之一被放出来后,把威胁信寄到了学校,家中长辈担心我的人身安全,又转到了黎城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