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医院的走廊,笔录已经完工大半,没必要在再这上面浪费时间,现在更重要是禅院甚尔的去向。
安室透“唰”地竖起耳朵偷听。
被四道目光凝视,乌丸羽涅抬了抬眸子,点点头答道:“联系了。”
想到禅院甚尔身上不宜乱动的伤口,目暮十三激动地继续问:“他人在哪儿?”
白发男孩摇了摇头,咽下口中的食物。
“我不知道,保镖先生没有提及,需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吗?”
目暮十三一噎。
“可以吗?”
“可以。”
乌丸羽涅毫不犹豫。
第17章
此时的禅院甚尔,正身处地下赌场的员工休息室中,这里不止有他,还有几个小时前售票的白发眯眯眼,以及琴酒和他的司机。
琴酒叼着烟,就算有帽檐的遮掩,脸上依旧能看出挂了彩。
禅院甚尔双手抱胸,光着上半身,腹部徐徐往外渗血。
两人面对面坐着。
伏特加僵着后背坐在沙发最边缘,员工则在角落悠闲的看戏。
休息室中的气氛异常凝重,要问起缘由,毫无疑问,是那十亿日円的巨款。
现在是下午三点三十六分,赌金结算时间是三点二十七分。
理应来说,禅院甚尔应当早就兑换完赌金离开了马场,但问题就出在这……
不久前,刚踏入马场范围的禅院甚尔就被几个不怕死的给堵了,领头者正是买彩票时与他产生过冲突的壮汉。
不知是因为火气未消,还是对禅院甚尔手中彩票产生了窥探,壮汉先是嘲笑了禅院甚尔身上极其没品味的松垮绷带服饰,紧接着与他产生些许摩擦,
嗯,摩擦。
禅院甚尔是这麽以为,毕竟他只花了两分钟不到就把这些人全部丢到了赛道里面。
惨叫盖过马蹄的踢踏,沦为新的背景音乐,顶着其他人惊恐的目光,禅院甚尔终于在距离兑奖结束的前一分钟把彩票拍在了兑奖处的桌子上!
俗话说,越担心发生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眼看某位眯眯眼即将拿起彩票,却从侧面冒出了一个绿色长方形软箱,正正好把彩票压在了下方。
禅院甚尔:“……?”
意料之外的变故,至使他愣了一秒。
兑奖员工瞟了眼来者,瞧见标志性的银色长发和黑色礼帽,他心中了然。
作为同僚,员工默许了插队这一行为,动作很自然地转向箱子提手,微笑着收了起来,接着才拿起彩票,并转向墙壁上的时钟。
“不好意思先生,兑奖时间截止于三点二十六分,现在过了呢。”
只听他忍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一本正经道,“不过作为补偿,我们全款退还赌资,您看如何?”
禅院甚尔沉默了,他机械地扭头,顺着员工的视线,眼睁睁看着钟表上的秒针,走过数字二,朝着六的方向移动。
死寂之后,他扯着嘴角,扬起了一个自以为和气实际狰狞到恐怖的笑容,看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两名与他相差无几的男人。
觉察到杀意,琴酒眉心微皱,紧握住大衣口袋中的伯莱.塔。
他打量着装扮怪异的禅院甚尔,稍稍抬眸,两双绿色的眸子就在这种情况下四目相对。
不知是属于杀手的直觉,还是单纯不想引人注目,琴酒只是冷冷地警告道:“别找死。”
下一秒,他头皮一麻,心底的警铃拉响,几乎是条件反射,琴酒偏身往边上一躲,抬手对着手无寸铁的禅院甚尔扣下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惊到了赛道上的马匹,也惊到了观看赌马的赌徒。
仅一瞬,马叫、怒吼、质问、叫骂掺杂着惊慌失措的杂乱脚步声,绘成一幅精彩万分的彩画。
地下赌场本就属于游走在法律之外的狂徒,这一声枪鸣,宛如挑起战争的号角,很快就有人借此偷摸发泄着心中输钱的怒气。
此处明文规定不可无故杀人,倒也没人去触及这条底线。
一是因为赌场幕后人的震慑,这年头能找到一个守信,安全系数高的赌场并不容易;二便是来自赌场中的秩序维护者。
几分钟过去,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发生小冲突,没人大动干戈,兑奖处那边除外。
禅院甚尔自然也懂得赌场的规矩,加上琴酒插队,员工却没有出声阻止,大致能推测一下此人的身份。
不能打死。
禅院甚尔一边攻击,一边谨慎的想。
他扣住琴酒的手腕,往上一提,子弹打向空中。
与此同时,他的腹部遭受一记肘击,完美打在刀口的位置,愈合不过一小时的伤口当场崩裂,血液瞬间染红了绷带。
禅院甚尔神色一变,右腿抬扫琴酒面部,后者眸光一凛,躬身躲避,头顶略过一阵烈风,黑色礼帽飞出,银色长发撩起弧度,又垂落脸颊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