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见这位身着和服的女士流露出悲哀之色,看着他眼神中泛着仇恨。
降谷零:“……”
嗯……
嗯???
他更疑惑了,第六感告诉他,接下来,不会有什麽好事。
“我丈夫的身份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吧?”
羂索低下头,黑色的长刘海从额前垂落,半遮掩着他的神色。
他双手攥着和服握起了拳,似是鼓足了极大勇气,才颤抖地说出接下来的话。
“生下小羽之后,我和我的丈夫遭遇了车祸,幸运的是,我和他都活了下来,但双双陷入了昏迷。”
“为了能得到更好的医治,也不让那些人知晓我们还活着,我丈夫的哥哥,把我们秘密送往了国外。直到去年,我丈夫才因为一些原因,从美国回到了日本。”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降谷零抿了下唇,揉搓着手指,对方算是解释了为何至今才露面的原因。
羂索趁两人不注意,掐了一把大腿,疼痛让这具身体的泪腺瞬间作用,眼泪夺眶而出。
他嗓音嘶哑,似乎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为了不让小羽担心,也为了安全,我们一直通过乌丸莲耶,暗中关注着小羽的成长。”
“我丈夫离开我后,我每天都在期待我们一家团聚的日子,可是,偏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降谷零:“……”所以,雾凇桧清子有参与组织的活动吗?
作为公安,他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影响情绪与判断,只会更加的客观。
而松田阵平,倒是听得很认真。
羂索透过发丝的缝隙,留意了下降谷零的神情,见对方无动于衷,未感到意外。
他演这一出,无非是完善自己的身份信息,让这具身体以得行走在阳光之下。
想罢,羂索调整面部表情,再抬头,已然恢复得体。
“抱歉,一时失态。”
说着,他抽来一张纸巾轻擦了擦自己泛红的眼角,拭去泪珠。
“半年前,我在美国,收到了我丈夫的来信,是一封遗书,上面事无巨细的讲述了他在日本所做的一切。”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犯罪组织的二把手。”
“等等——”
捕捉到信息漏洞,降谷零立马出声,“你是说,二把手?”
“是的。”
羂索把刘海撩到耳后,“他是这麽和我说的。”
“遗书可以给我看看吗?”
降谷零冷静地询问。
那场清剿中,有位单眼的中年男人吞弹自尽,后验名身份,正是组织的二把手——朗姆。
而乌丸羽涅的父亲……
根据他获得的情报,是死在孤儿院火海中两名白发青年的其中之一。
情报错误,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遗书被我烧了。”
“嗯?”
听了半天的松田阵平提出质疑,“你烧毁了你丈夫留给你的遗物?”
“遗书中说,他不希望我沉溺于悲伤,希望我能带着小羽好好活下去,他让我忘记他,烧毁遗书也是他的意愿。”
羂索转头看向松田阵平,对答如流,“我实现了我丈夫最后的愿望,有什麽问题?”
“没有。”
松田阵平推了上了墨镜,意义不明地评价,“你很爱你的丈夫。”
“是的,我、很、爱、他。”
羂索强调般,一字一顿地说。
“方便回归正题吗?”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降谷零制止,“说说盘星教。”
“好的。”
羂索浅笑着看回他,“前段时间,我得知小羽醒了,加急办理完所有手续回到日本。”
“可是,飞机刚落地,盘星教的教徒找上了我。”
他适当说得咬牙切齿,“他们说我的丈夫,我死在火海中的丈夫,杀了他们的信仰,他们让我交出我丈夫的骨灰,来祭奠他们的神!”
“多麽的可笑。”
羂索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降谷零,“我拒绝了他们,我根本、就没有见到、我丈夫的骨灰,我甚至,没见到他的尸体!”
“警官。”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丈夫的尸骨被你们收敛,我自知他做错了事,不敢过分要求。”
“但是,他已经死了!他死在了火海中!我只想和我的儿子好好的、安稳的生活,为什麽,这点简单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为了表演的真实性,羂索激动地站起身,右手按着胸口,语无伦次,同时在心里破口大骂写出这段故事的人。
“所以,你做了什麽?”
对方的失控,对降谷零来说,反而是好事,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更顺利地问出更多真相。
“也没做什麽。”
羂索冷下脸,坐回沙发,“我拜托伏黑甚尔,让他想办法,拆了盘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