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羽涅若有所思,在两人,或者说三人炯炯的目光下,把自己的头发从五条悟手里揪了出来,放回属于它的位置,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没有哥哥,我刚才问过保镖先生了,他没有否认你是他弟弟一事,而且,头发可以染不是吗。”
五条&诸伏&禅院:“……”
“呵。”
几秒的安静后,禅院甚尔冷笑一声,睨了眼五条悟,里面的嫌弃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略——”
五条悟回敬了个鬼脸,没再理会。
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小时,却默契地相互把对方拉入了“垃圾”的行列中。
五条悟清了下嗓子,对乌丸羽涅开启了洗脑大业。
他打算试试能不能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和自己去往高专,强行带也不是不行……
五条悟的视线在前方的椅背上停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脑袋里出现一幅自己和禅院甚尔对战,最后完胜的画面。
如此,五条悟觉得问题不大,思绪重新飘回乌丸羽涅身上。
白发男孩确定五条悟没有扯他头发的心思后,双手拢进口袋,模样乖巧地倾听。
只是,他略显空洞的碧青色眸子,没能及时给出的回应,都在暴露他走神的事实。
五条悟觉察到这一点,话音未停,只是墨镜下苍蓝的眸子眯起,手臂一动,又一次攥住了那条四股圆辫,笑着往下一拉——
乌丸羽涅:“!!!”
他骤然回神,身体猛地靠后,不可置信地瞪着掩耳盗铃般望向车外的始作俑者。
两次的遭遇毒手,让乌丸羽涅成功认识到这位白发少年是怎样一人。
他手指握住口袋中的盲杖,俗话说事不过三,要是五条悟还想动手,他就打算一棍子甩过去。
——盲杖由一种特殊的材质制成,韧性与硬度极佳,打个人不成问题。
五条悟挨棍子的成就并未达成,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目的地到了。
诸伏景光恍惚地踩下刹车,马自达停在路灯下,他以为,这一路会很漫长难熬,但除去一开始被审视了几眼外,没人在管过他,似乎真把他当成了一个司机。
这样也好。
可以安心的偷听。
虽然这一路并没有听到什麽有营养的内容,反而被那个白发少年灌了一脑子的学校介绍……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是高校吧?
诸伏景光回忆着,从脑袋里翻出了相关的数据。
一所处在东京边缘地带,入学分数极高的……高专。
诸伏景光:“……”有这个分数,为什麽不去普通高校,而且听说,那个学校的学费也是属于天价的作用域。
——我不理解。
他没有下车,“那位大人”给的任务,只是送达,没有“参观”这一选项。
正是如此,让他可以专心的头脑风暴而不被打扰。
白发少年的介绍,与诸伏景光脑海中的学校根本划不上等号。
这让他忍不住起疑。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阿尔萨斯真去上学,那就代表未来一段时间,他的位置会处于半透明的状态。
等等——
阿尔萨斯还没到上高中的年纪吧?
诸伏景光:“……”这学校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他通过车外的后视镜,小心窥视着外面三人。
阿尔萨斯拖着行李箱,黑发青年与白发少年一左一右的跟在他身侧。
随着阿尔萨斯打开前院的大门,三人从他视野中消失。
——
“滴滴——”
指纹解锁,入户门开起一个缝隙。
禅院甚尔推开门,率先走进去,玄关处的吸顶灯自动亮起。
五条悟紧随其后。
等乌丸羽涅换上拖鞋抬头时,玄关空无一人,他无奈地拖上行李箱,莫名觉得自己才是访客。
走过绿白配色的过道,来到与另一栋房子装饰一模一样的客厅,无论是墨绿色的墙面,还是巨大的沙发,哪怕墙上挂的抽象画都分毫不差。
如要深究少什麽,便是茶几上的花瓶中空空如也。
乌丸羽涅站在原地,对着那个花瓶看了许久,最后低下眸子,轻轻叹了一声,提着行李箱上了二楼。
简单收拾一番,电话也在这时响起。
他把手上的宝石放到书桌上,看向边上的手机。
——是叔叔。
乌丸羽涅按下接听键,开启免提,抱紧了怀中的正方形抱枕。
“小羽,到了吗?”
关心的语气从听筒中传出。
“到了哦。”
乌丸羽涅下巴抵着抱枕,柔软的抱枕凹下去一个半圆。
“看来这个司机还算称职……百合花我倒是差人送去,怎麽样,不生气了吧?”
男人带着些许调侃,在乌丸羽涅回话之前,扯开话题,了当地问,“听苏格兰说,车上多了位与你发色相同的少年,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