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她时,跳线波动的心绪,越发脱离控制。
他有了“瘾”,却不是对烟酒。
廖辉一如既往,想提醒他少祸害苍生:“嚣爷,您名草有主,很快是有妇之夫,少动歪心思……你也不怕梁浅剁了你?”梁浅的警告和老温的调侃,他也有所耳闻。
他声音听起来性感又欠揍,透着股侵略专横劲,无谓:“动了,又怎样~”
这下换廖辉惊了,不由得瞪大了眼:“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没事,就突然想养只兔子了。”他最近时常答非所问。
月光如水般倾泻,某人嘴角那抹笑意味深长,懒洋洋闲庭信步出去,手里还点了根烟。
总要让他压一压吧。
姚蘼这时候手机振动,见闪烁的号码才发现是知闲阿姨,她躲到角落里轻声接起:“阿姨,是我……”
林蓦闲着没事,也走过来跟廖辉嘴炮:“都说江叶两家联姻,是强强联合,那位小嫂子你见过吗?”
“当然没,他当宝贝遮遮掩掩!”
“你觉得,他会那么轻而易举低头吗?”
廖辉幸灾乐祸:“乖乖听话,任人摆布,就不是岑嚣了。也许是虚以逶迤,逢场作戏?”
实验太枯燥了,总得寻点乐子嘛~
同窗三五载,他第一次看不懂岑嚣。
陈胖子所言非虚,那晚他跟江家千金耳鬓厮磨,许多人也亲眼所见,那眼下跟小学妹又咋回事?难不成他寡淡得久了,按捺不住寂寞想遍地开花?
这回不“没劲”了?
廖辉灵魂三问,谁能想象岑校草绯闻遍地跑,素到连姑娘小手都没牵过……
姚蘼那边通话并不长,短短几十秒挂断,却清晰捕捉到某些关键信息,她转过头来,试探性问:“他,是要和江家联姻?哪个jiang家?”
“临川仁世那个江家呀,济明、昌国、北丰这些顶级权威医院,都是仁世集团控股,你不知道吗?”
“他不是姓岑吗?”乌黑发丝垂落,拂过她煞白的脸,像是打碎玻璃镜面,透着淡淡的蜜色光泽。
廖辉知道她误会,随即笑出声:“哈哈哈,岑教授不是入赘,只是叶家家大业大,知闲阿姨硬逼他接班。”
知闲阿姨?!是岑嚣的母亲……
姚蘼心底有种很幽微说不出的感觉,是难受,又想笑,像心尖被谁狠狠掐了一下,像老天专门为她编织一张网,逃不掉,也挣不脱。
她甚至不敢去细想。
林蓦发现她状态不太对,关切问:“小学妹你怎么了?”
第19章 小孩,你又骗我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深秋的夜, 没了夏蝉的聒噪。
风瑟瑟地刮,繁茂不再的枝头,徒留几片悲凉枯黄的叶影。
姚蘼借口躲去卫生间, 脸色苍白如纸,她越想哭, 眼底却越挤不出眼泪,嗓子发麻, 干得恨不得饮鸩止渴。
唯有呛喉的烟草,是令她清醒的良药。
江家给她安排的联姻对象,竟然是岑嚣?为什么偏偏会是岑嚣?!
她死死咬住唇蹲在地上, 整个身子控制不住颤抖,久到仿佛时间停滞,麻了双脚, 才终于恢复到像个正常人。
姚蘼一瘸一拐想返回排练室,却在走廊尽头看见岑嚣身影, 颀长而挺拔, 月色清浅又朦胧,仰视着路灯下看不见他的表情。
嗓音沉郁却迷人,他似乎是在接电话。
距离不远,她背过身去, 能听清是知闲阿姨抑扬顿挫的声音:“叶江两家联姻,此事板上钉钉, 你不从也得从!”
岑嚣声音明显不虞,说出来话也是荤素不忌气死人 :“江家这么迫不及待,就不怕嫁进来的女儿‘守活寡’?”
“你想得美!”叶母被气得不行, 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也是下最后通牒:“囡囡和你都还没到法定, 就算不结婚,也可以先订婚呀。”
“订完婚,再回家接班?”岑嚣被自家母亲打得“如玉算盘”气笑,痞里痞气问:“叶女士,你亲儿子难道就抵不过一个影城项目吗?”
“你还真说对了……”
岑嚣捏着眉间,潋滟的琥珀眼微眯起,嗓音慵懒勾人:“那不妨告诉您,也劳烦你转告江家,他家的女儿,谁爱娶谁娶。”
“我瞧不上!”
转角走廊,只投下身纤弱寂寥的背影,她没敢再听更多,硬逼着自己掉头离开,那一瞬间,自开学后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串连。
原来开学那天他献血,也是故意迟到,也根本没人会在东操场等那只香水百合出现。
她瞳仁清澈如水,明明知道,却心如死灰。
了然他对联姻的抵触和厌恶,林蓦有句话说得对,岑嚣是风,风只有方向,也不会为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