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靠人不如靠己,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
郑意眠叹着气收回视线,又落在前面的舞台上,流畅的英文回荡在整个礼堂里,她却没有一点观赏的兴致。
多半都是被周扬气的。
她发誓再也不要跟他讲话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没用!
“下一个就是苏晨夏。”
右侧的陈一舟忽然开口。
生气生到一半,郑意眠扭头看去,暗淡的光影里,她眉眼里露一分惊讶,“你数了?”
“嗯。”
“顺便。”
只是两个字,就让郑意眠觉得周扬更没用了,忍不住抬手拍了他两巴掌,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看看人家,就是顺便的事,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这我听着就只想睡觉,哪有心思帮你数数,况且你不是自个儿听着吗,为啥还要我帮你数,你就不能跟陈一舟一样顺便数一下?”
“你……”郑意眠咬牙切齿着压制着自己的脾气,瞪着眼睛看他,“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再跟你说话我就是狗!”
郑意眠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轻轻哼了声。
恰巧在这时,台上的同学结束了演讲。
台下的掌声又噼里啪啦的响起来,郑意眠跟着拍了几下。
注意力却不在这场演讲上。
“夏夏马上就出来了!”郑意眠突然有些期待,心跳随着掌声雀跃起来,“我好像有点紧张……”
旁边的周扬拆穿她,“又不是你比赛,你瞎紧张个什么劲儿。”
“……”
他说话是真的很让人生气,郑意眠忍不了,“关你什么事!”
周扬却乐呵,故意逗她,“刚刚不是说再也不要跟我说话了,再跟我说话就是狗?郑小狗,没想到你这么乖啊。”
“……”
一记眼刀扔过来,郑意眠的脸黑得跟煤炭一样,“周扬,你信不信出了这个礼堂我等会儿砍死你。”
“法治社会,你现在砍死我是要坐牢的。”
“况且……”周扬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视线上下从她的身上扫过,“就你这小身板,拿得动刀嘛……”
“……”
“你是真的很欠揍啊。”
“……”
“只对你欠揍。”
“……”
身旁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嘴炮,陈一舟在一片掌声中抽了空余的两眼看向他们。
实属有些无奈。
下一个就是苏晨夏。
陈一舟看着前面空空的舞台,莫名多了几分期待。
从刚来到这个学校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嘉和一中里最优秀的苏晨夏,也记得第一次注意到她时是开学典礼,她穿着最适合学生身份的蓝白校服,站在国旗下最高的位置,安静又坚定的发言。
那时的他就认为,她的优秀,不可替代。
就像今天的这场演讲比赛里,她依然会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接下来请欣赏由高二(1)班的苏晨夏同学带来的《Youth is an unsolvable proposition》。”
陈一舟松懒的靠在座位上,听主持人念完那句介绍语,周边掌声连连,响彻整个礼堂,他也跟着抬手鼓起掌。清澈的目光在淡黄明亮的光线下变得格外的浅,他看着不远处的舞台,视线里忽然有了期待。
“哒”的一声。
舞台灯光熄灭,只留一束月白的追光。
穿着蓝白校服的苏晨夏至深红色的幕布后面走出来,她身型纤瘦,站在光里,像是脆弱易折。蓝白校服虽没有其他服装华丽漂亮,却是最贴切演讲主题的。
青春,不就是干净整洁的蓝白校服。
所以当苏晨夏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时,礼堂里的学生观众们就开始了窸窸窣窣的骚动议论。
郑意眠周边的人也都在说。
“苏晨夏怎么穿着嘉和一中的校服就来了啊?”
“她这什么意思呀,今天这演讲比赛可是有教委领导在,她怎么穿成这样就上台了啊?”
“别不是家里买不起礼服吧,我听人说她家里家境条件不是很好的……”
“她妈妈好像是一个卖蛋糕的,我记得我路过他们家的蛋糕店……”
有人不知情,好奇的问了一句:“啊,卖蛋糕,他们家是这个样子吗?”
“……”
“……”
低低切切的声音交错着传进了郑意眠的耳朵里,她听着格外的不舒服,想发飙又不敢,忍者脾气抱怨,“这些人怎么这么爱说三道四的,都什么跟什么啊,别人怎么穿关你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