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高兴地点点头。
林鸢仔仔细细地浏览一遍店里的鲜花,每次要选定下来,又摇了摇头。
年迈的老板见状乐了,善意地调侃道:“小姑娘,你这是要挑到天黑啊?”
林鸢托着脸,有些纠结:“老爷爷,怎么办,我想要挑最漂亮的花,可是怎么也选不出来。”
老板笑道:“你觉得什么花才是你心目中最漂亮的?”
林鸢陷入思考,好一会儿,回答:“不知道。”
老板又问道:“小姑娘是帮家里买的,还是送给别人的?”
林鸢脸红,小声道:“送给别人的。”
老板了然,摸了摸灰白的胡子。
然后,他悠悠地道:“再漂亮的花,也会有花败的一天。”
林鸢听了,睁大双眼。
“那怎么办……”她有点急。
老板继续道:“所以啊,意义在于,是你将花送到别人手中,而不是挑出最漂亮的花。”
林鸢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犹豫道:“老爷爷,那漂亮的花就不重要了吗?”
老板笑呵呵道:“当然也重要,但是你这样挑,只怕是我打烊了你都还没挑出来,等着你送花的人怎么办?”
林鸢的脸倏地更红了,她低声念道:“他还不知道呢。”
老板目光深远,好心地劝道:“小姑娘,别挑来挑去,错过了送花的最好时机。”
对方看上去仿佛过来人,眼角有岁月的沧桑和包容。
尽管她当时不太懂老爷爷的意思,但也还是听劝,最后选了一束粉紫的鸢尾花。
“好好,我帮你包得漂亮一点。”老板捋着胡子笑,很是欣慰。
他用特定的报纸和牛皮纸,轻柔地将花束包裹起来,然后递到她手上。
“谢谢老爷爷!”林鸢小心翼翼地捧住,高兴地道谢。
老板祝福道:“小姑娘,祝你成功。”
林鸢挥挥手,走出花店。
正在此时,小红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林、林鸢,不好了!!”
林鸢忙问道:“怎么了?”
小红咽了下口水,艰难地道:“我听后台的叔叔阿姨说,早上彩排的时候,舞台出了事儿,他们都被送去医院了,今天的表演估计……”
林鸢如遭雷劈,呆呆地愣在原地。
怀里抱着的花束,差点要掉落。
很久以后,她终于明白了老爷爷说的话,同样,也明白了她的白月光,就像天边的烟花一样,绽放过后,便转瞬即逝。
烟花易逝,斯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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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原以为经过老周,顾叶南,周项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找她聊时雨青的事儿。
结果,这一回是时逐找她。
林鸢接到陌生的电话,竟然是时逐弟弟,答应见面后,她挂断电话,拎着手机想,时雨青的童年不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吧?
他家那边的人简直轮番上来,跟车轮战似的。
休息日,林鸢马不停蹄地赶到茶馆,心里还在奇怪,时逐弟弟不像是会品茶的人。
“我到了,你在哪儿?”林鸢进门,环视一圈后,没找到熟悉的发型,只好重拨电话,问他具体的位置。
时逐在电话那头十分吃惊,倒吸一口气,说道:“嫂子姐姐,你的眼睛……”
林鸢继续观察,也没找到接电话的人,露出一点困惑,随即向对方解释道:“我不太能记住人脸,你在哪一桌呢?”
时逐:“我换了个新发型,你再找找。”
林鸢:“……”
不是,叫她来就是为了玩找茬的游戏么。
茶馆里人声鼎沸,桌数众多,格外宽敞,单靠一个发型来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林鸢直接放弃,找到服务员,报了时逐的名字。服务员便帮她查了下,随后将她带到位置极为隐秘的一桌,那里坐了两个人,除了时逐弟弟,还有一个女人。
林鸢在心底比划了下,这位置正好距离门口最远,又有遮蔽物挡着,难怪她看不见时逐。
她坐下,无奈地开口道:“时逐弟弟,你旁边这位是?”
暂且不计较对方捉弄她的事情。
时逐顶着个鸡窝头,有点像托尼老师失败的产物,他表情犹豫,又看了一旁的女人,轻声说:“嫂子姐姐,你真的认不出她是谁吗?”
林鸢微怔,感到有点不妙。完了,这居然是她本该认识的人?!
女人戴着墨镜,长发在脑后束成丸子头。
林鸢仔细地打量一遍其发型和身形,脑中仍是一无所获。
对方也不吭声,所以没法从声音上辨别。
“这位是……”林鸢斟酌地猜道,“你的新女友吗?”
时逐猛地张大嘴,好像被她震撼到了。
他惊奇地道:“嫂子姐姐,本来我也不信的,只是觉得你眼睛没有我哥好使,没想到你真的有这个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