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他不叫姐姐了,就算再乖再纯的少年,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彻底装傻,他每一次适时的变化都正中她的欢心,“浴室的碎玻璃我明早收拾,你别动,睡吧,我回去。”
“回去?信不信盛君和还在外面?”盛檀早有准备地笑着,“你开门一响,他马上就会发现,跳起来骂我诱拐了你,趁着萌芽,还没做实,想方设法把我们分开。”
她毫无良心地反问:“你自己说,你这幅样子,是我诱拐的吗?”
“还是说,”她悠悠拉长尾音,“你想让人破坏,跟我就停在这一步?”
陆尽燃闭起眼,冷白颊边一层层的血色上涨,他抬手关掉了灯,让卧室重回昏暗。
盛檀血液燃烧,看他这表现,她基本可以确定了,他身体就是已经对她——
夜色里,陆尽燃忽然覆下,拿被子胡乱包住盛檀,搂住她,收起嗓子里快压不住的沉哑,尽力用着平常那种委屈紧张的声线:“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控不了,是我先对姐姐心思混淆的,我有错,我不想只停在这一步,可我还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你现在不许我走,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盛檀抚摸他耳根,肺里的氧气急剧消耗,她刺激着他说:“那我来帮你看清,陆尽燃,你那样托着我,主动舔舐伤口,把我掐红……你对我有那种冲动了,是不是?”
整个房间陡然凝固,一切话音消失,喘.息成为最大的奢侈。
她听见自己咄咄逼人,即便陆尽燃本身就像一片翻涌向她的岩浆,她还是不留余地,更直白问:“因为我,你起反应了,是不是?”
偌大卧室静到窒息,只剩下彼此剧烈混乱的心跳。
“没有……”陆尽燃隐含颤意的否认,“你想多了,我不是——”
“你有,”她手指轻轻控住他下颌,跟他在昏昧中强迫对视,“别骗我。”
他不相信,一个身心健康的年轻男人会毫无感觉,除非她真的对他不具任何性.吸引力。
盛檀不自觉抿起唇。
陆尽燃有很多借口,说法,撒娇耍赖的方式,用来应对她的逼问,打消她怀疑。
他还可以继续拖延,让她用更多更大胆的手段来逼他失控。
但是陆尽燃低头注视着盛檀的眼睛,藏在肋骨里的心脏一下一下酸胀抽动。
他如果这么做了,她会不会怀疑她自己,就像上一个短片,她做到了那个程度,他却装作不懂,今天他再装下去,告诉她,哪怕她穿那么少湿漉漉挂在他身上撩拨,他也一点点都不冲动吗?
那大概就不是纯情的范畴,她只会质疑自身的魅力。
陆尽燃眼睫垂落。
他那么贪得无厌,可他对她不舍得,怕她心里不舒服。
这样他会输。
因为这条跨越不了的软肋,他能做的,就只是引诱她真心喜欢上他之前,别输得那么快,那么狼狈。
陆尽燃攥住她的被子,做出被逼到极限的样子,抬起头带着鼻音哑声问:“所以呢,就算我有,你非要我承认这个结果干什么?是我一厢情愿的,你帮我看清,但你没打算跟我怎么样,你坚持问我,就是为了逗弄吗?”
他褪去浴室里偶然泄出的强势,露出一抹被欺负惨了的隐忍脆弱,眸光微红着晃动:“姐姐,盛檀,你是故意让我难受,对吧?”
盛檀的心绪几次轩然起伏,还来不及尝够自己又一阶段的胜利感,就被他问的话揪住。
他不止要直观的欲。
他还要感情。
陆尽燃又认真又死心眼儿,看这意思很明确,即便她点破他了,他也对她有了冲动,但她要是不先谈情,就别想把他真正拉下水。
让固执小狗心动沉沦,还差一步,而这一步很要紧,也不能敷衍。
她要的不是普普通通一场激.情恋爱,她要能让陆尽燃伤筋动骨,由爱生恨的全身心。
盛檀被陆尽燃拿被子裹得很紧,行动不自由,她其实很想过去扯开他裤子,亲眼确认她的战利品,让他先身再心算了,可为了最终成果,还是忍了忍,对他斟酌着用词。
她刚开口说话,床头桌上手机一响,陆尽燃探身给她拿过来,看到是江奕的电话,眉心紧了紧。
盛檀知道是正事,扒开被沿,清清嗓子把那股媚态扫空了才接。
“盛导,没打扰你休息吧?”江奕口吻正经,“这次的雪可能得打乱咱们计划了,我刚紧急沟通确定了一下,寻蒙山那边最迟一周内,肯定也会有暴雪,到时候大雪一封山,咱们绝对进不去,那么多镜头就都得拖到开春雪化才能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