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 没有查出来是他动了燕程的药。
至于云皎皎那边……
他送来的人压根就没有用,燕程还是找了她,云皎皎不愿意侍奉让燕程怒火攻心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燕沛之心不在焉的想着, 不过无妨,他已经知道了司延的弱点, 即便答应云皎皎的没有做到又如何, 他又不会损失什么。
约么半夜时分,燕程醒过来,李公公服侍得燕程情况稳定之后,才敢小声说了一句, “桓王殿下在外面等着,您看……”
燕程刚刚好些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变得有几分难看,“先不要与他说太多, 我怕这小子也趁着朕病着,藏有祸心。”
“燕沛之手上有多少权, 过阵子削掉一部分,多找几个人盯着他。”燕程撑着膝盖,面目严肃,“这一次,朕不能再因为心软被亲儿子算计。”
燕程被云皎皎气病的消息不胫而走。
燕明月抱着药盅,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墙边婢女在嚼舌根。
心不在焉的推开门,唤了一声,“母后,来喝药吧。”
姜皇后跪在皇家祠堂诸多牌位面前,“外面说什么呢?”
燕明月言简意赅的将外面提到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姜皇后适才睁开眼睛,“她?”
“那个小贱人就是这样,气人还总要装成无辜的样子,”燕明月将药碗递了过去,“今日午后,儿臣还被她气了一顿,晚膳都没吃。”
姜皇后看着燕明月的样子,“气你什么了?”
燕明月眉眼微动,添油加醋的将下午的事情讲给她听,有意回避了祺妃欺辱她的事情,“儿臣每次见她都恨不得撕烂她那张脸,不过谅她也活不了多久。”
“是吗?”姜皇后最是了解燕明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会儿燕明月。
看得燕明月格外心虚,起身装作很忙的样子,“我还能骗您不成。”
姜皇后看着手中的暗红汤药,自顾自的呢喃一遍,“云皎皎。”
*
燕程一病小半个月,燕程病间,燕沛之日日入殿回禀。
一呆几个时辰,偶尔听见屏风后面燕程重重的咳声,燕沛之试探的提道,“父皇,儿臣担心您龙体撑不住每日的政务,不如这样,儿臣日后与丞相断定一些,然后只将一等要务呈与您如何?”
燕程隔着屏风凝眉盯着燕沛之,“不必,每日来禀就行。”
燕沛之碰了壁,“是,不过父皇还是要注意身体,切勿过度操劳。”
“你要是觉得忙不过来,叫你四弟来帮你。”燕程手指摩挲着旁边的扶手,“如今卫将军府长子次子都回来了,想必可以帮你分一部分军事政务。”
燕沛之身形微顿,“四弟平日多爱玩乐,眼下事务繁忙,让他经手儿臣只怕越帮越忙。至于军事政务,儿臣近几日便召齐英少将军来商议。”
“来朕这里商议。”
燕沛之剑眉微蹙,“是。”
随侍看见他沉着脸出了殿门,忙迎了上去,“怎么了?陛下训斥您了?”
“没有。”燕沛之气闷,“最近怎么总觉得,父皇对我这般防备。”
随侍思索片刻,“陛下兴许是才被太子伤了,有所防备应当没事。”
燕沛之摇头,觉得不对。
“起先也没有这般防备,还分了本王的权,每日各项审批都束手束脚,麻烦的很。”
他说着顿了下,“对,他今日还提起了四弟,让四弟帮忙……”
燕沛之眯了眯眼睛,“当年他也是这么与太子说的,让本王去帮太子的忙,这是什么意思?”
随侍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燕沛之越想越古怪,“该不会是本王最近管的东西太多,父皇那个多疑的性子怀疑我要做什么?”
随侍沉默良久,而后叹了一口气,“依奴才拙见,其实陛下如今的身体情况,王爷大可以不必这么麻烦。”
他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当前,皇子之中并无太多对手。太子都帮忙做到这个地步了……您如何不能再做一步?”
燕沛之回头,多看了他一眼,随侍适时低头。
燕沛之并未接话,良久之后问了一句,“西平那边办得怎么样了?”
按照当前的趋势,并不排除燕程日后会慢慢砍掉他好不容易坐到的位置,他现在急需另外的筹码。
“西平人已经在京外了,正在给礼部递贴,带了许多赈灾粮草,请求拜访。眼下灾情未明,陛下就算是不愿意见古仑,必定愿意请西平入宫。”
燕沛之点头,“那走,去跟司延的长兄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