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延不是跟随王爷您吗,帮您办了那么多事,又扳倒太子。若真是他,此事也是对王爷您有利。”
“最好是对我有利,”燕沛之嗓音深沉,“别是打着对我有利的幌子,企图动我燕家江山。”
燕沛之回头看随侍,“已经有几日了,他近来可有消息送来?”
“除了谋逆审讯案件送来几份,司延并未因为那小公主的事情与王爷您送信。”
燕沛之沉吟片刻,“那前朝皇宫中,云见月与质子的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
司延这般危险的人物,的确是能利用他最大程度的达到目的,但也必须得有证据钳制住他。
他与云皎皎的私情,就是大燕王朝中,他的死局。
是燕沛之一定要拿到的证据。
这样,等利用完司延,证据一摆,也随时能让这个危险的猛虎消失。
“回禀王爷,倒是打听到了一些传言,听说当初云珩答应了那质子,等他从边疆回来,与公主完婚。金华殿好像还放着草拟的婚书,若是能拿到这婚书,就是铁证。”
燕沛之凝眉,“现在金华殿是谁在住?”
随侍接道,“是明月公主在。”
燕沛之点头。
隔日,金华殿里传出燕明月的挣扎声,“你们做什么?!我没有跟皇兄一起谋反,我不知情!你们……”
她叫嚷着被拖出金华殿,迎面看见燕沛之,“是你?”
燕沛之开口,“不必担心,只是父皇命我查清楚,有些事情需要审问下。”
“呸!”燕明月一口啐在燕沛之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如今是做梦都要笑出声了吧!你……”
燕沛之似乎并不在意燕明月说什么,“把公主带下去。”
“你放开我!”
燕明月被拖出去,未走多远就听到自己宫殿被人翻箱倒柜的搜查。
她的宝贝器物摔的摔,砸的砸,活像是她的脸面也被摔砸在地上。
搜找一日,侍卫抱了一个盒子出来。
“王爷,这是一些藏在暗格里,未启封的诏书。”
燕沛之立马伸手拿了过来,简单翻看了一下,是婚书。
燕沛之碰了一下便沾上满手灰尘,想必是经历过皇宫动乱,压在了里面。
他有些嫌弃的收了手,简单翻看了一下,上面盖了印,其中一张,写着西平质子几个字,剩下的被灰尘覆盖掉。
燕沛之笑了,“走吧,带着这些,明日再去跟武云侯好好谈一谈。”
初夏京城开始有些燥热,从高楼之处远眺,树林阴翳,花草茂密。
但不论如何都让人无法静下心,夏日的浮躁感遍布着空气的每一个角落。
司延推门而入时,燕沛之已经等了片刻。
司延周身气场冷淡,没什么情绪的拘礼,“王爷恕罪,无定阁有些要事耽搁了。”
“无妨。”燕沛之示意司延坐在对面。
“不知今日王爷找我来,所谓何事。”
“前阵子,与侯爷所说的事情,侯爷可考虑好了?”
司延状似不懂,“王爷,是指谋反查案的事?”
“自然是你的私事。”燕沛之并不避讳直接与司延开门见山,“那小公主,约么还有几日就要送进宫了,若需要我帮你,可保她在宫里平安无虞,不受欺辱。”
司延却笑了,笑意偏凉,喝了一口面前清茶,“王爷对臣误会颇深啊,臣本身就是替陛下看着她,送进宫是应该的。”
燕沛之淡淡道,“月前,城西商队,侯爷与谁去的?”
司延眯了眯眸子,但似乎并没有当回事,“王爷这是还派人跟踪我了?”
“哈哈哈,只是本王的人碰巧见到而已。”
“实不相瞒,臣月前是去了城西逛商队,”司延直言不讳,“只不过是跟臣的一个通房去的,名叫简烛,府中人都知道,是不是王爷的人看错了?”
燕沛之看着司延,便知道这人滑头,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不可能承认,“那当年,你出征前与那小公主的婚书,也是本王的人看错了?”
“啪”的一声,一个木盒扔在了司延面前。
司延脸上笑意不减,但眸底光芒却显得尖锐阴沉,“什么婚书?”
他伸手打开了那个雕刻精致的木盒,打开看见了里面的金色锦缎。
燕沛之坐在他对面,势在必得,“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侯爷这般遮遮掩掩的,倒是叫人生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仍忠心前朝。”
司延看着那卷轴,脸上维持已久的笑意缓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