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刚刚朝拜过燕程的百姓都看了过来,压在下面议论纷纷。
“陛下。”李公公连忙制止,“这都是孩子,怕是不妥。”
燕程并未收回成命,抬手示意继续走。
周围接到命令的禁军面面相觑。
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了一个男人,“燕贼!你杀啊!京外早早都已经传遍了,你杀的干净吗?!这大江南北都是死于你刀下的难民冤魂,狗贼!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晚上睡得着吗?”
侍卫一剑刺进了男人胸口,旁边衣衫褴褛的孩子哭着冲上前。
侍卫犹豫了一下,旁边燕淞拿过长剑,二话不说直接将剑尖刺进了孩子胸口,鲜血溅在长街上。
四周顿时死一样的寂静。
燕淞回身拱手,“刁民闹事,父皇受惊。”
燕程看起来颇为满意,“禁足你一月有余,你倒是学乖了。”
“儿臣之前不懂事,让父皇费心。”燕淞低着头,起身扬声,“这两个贱民杀之以儆效尤,再有乱传谋反儿歌之人,杀无赦!”
说完又回身,“父皇可还有吩咐。”
燕程打量着燕淞,“退下吧,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
话落队伍继续行进,气氛俨然低了不少。
燕淞跟在后面,眼底暗流涌动,等到队伍走干净才进了旁边的巷子。
燕淞将沾了血的刀递给东宫侍卫,“准备得怎么样?”
“全依殿下吩咐。”
支芙在马车里坐着,吓出了一身冷汗。
云皎皎垂下眼帘,拍着她的脊背安抚。
她是没想到,燕程这么快就不装了。
行进到上林苑,燕程的几个心腹围上燕程,阿谀奉承的拍着马屁。
上林苑的氛围很快便活跃起来,围在燕程周围的人像是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事情。
也有一部分停车倚靠,俨然心情也并不高涨。
户部尚书坐在旁边连连叹气,愁眉不展,到了午后就寻了个借口说身体不适,回了京城。
也不知是不是受京中事情的影响,云皎皎总能在山林之清新水汽中,嗅到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她正愣神,视线一扫,跟不远处顾钦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也是该死的,她某一瞬间脑袋里想到的竟然是顾钦那张弄脏的床榻。
云皎皎下意识收回视线,跟着脸就红了起来。
落在顾钦眼中就是另外一个意味,顾钦就走了过来,担忧的问,“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山里冷,”顾钦说着就将早就备好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多穿……”
顾钦话还没说完,往云皎皎身上递衣服的动作紧接着被扼住住,司延拎起他的衣服扔了回去,“顾大人这身板,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风一吹我都怕你站不住。”
司延说着,将云皎皎带去了备好的营帐。
顾钦站在原地,握紧了手里的衣衫。
不远处,宁婉玉远远看着这一幕,心里始终哽着一根刺下不去。
刚要下车,忽然听见旁边有人议论纷纷,“那不就是宁家姑娘吗,怎么还有脸出来。”
“就是她啊,那个勾引有妇之夫失了清白,结果又被人看不上退婚的?”
“也是大户人家,做出这么下贱的事也太不知廉耻了。”
“你说宁国公当真是晚节不保,教养出来这么个孙女。”
宁婉玉听着外头传成了这样,脸色惨白,气急连忙下去想要澄清,“你们哪里听来的?”
几个少爷姑娘见她过来,连忙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纷纷走开。
“快走,母亲与我说了不能与她来往,免得也坏了名声。”
宁婉玉愣在原地,顿时红了眼眶。
听着自己被传成这样,一时气急往旁边安河跑了过去。
后面婢女大惊失色,“姑娘!”
宁恭承回来听见动静,慌忙追了上去,在河边拦下了宁婉玉。
宁婉玉哭着道,“你别拦我,你没听外面传我都传成什么样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
宁恭承索性也不拦她了,“遇到点事就寻死腻活的,好啊,你死!你现在就死,你去让那个云皎皎看你笑话!去啊!”
宁婉玉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宁恭承看她冷静下来,“你他妈别这么窝囊,你就不想让她尝尝你的痛苦吗?你他妈就不想还回来吗?”
“说的轻巧,我怎么还?!”
宁恭承想起身上的伤,恨得牙根发痒,“她怎么毁的你,你就怎么毁她。”
春末夏初的晚间天气正好,皇家围猎的篝火宴会上歌舞正酣,燕程左右都是些新晋的妃嫔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