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礼后,喜娘们搀着夫人回洞房了,景王殿下亲自来道贺,国公爷跟景王殿下在前厅说话,奴才们都不敢随意走动,这才耽搁了,没能及时回来给姑娘报信。”墨菊气喘吁吁地说。
“景王殿下也来了?”萧惜惜眼睛亮了亮。
“嗯嗯,”墨菊使劲儿点头,“奴婢还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景王殿下生得又俊又威风。”
“没规矩的丫头,景王殿下也是你能随意议论的。”紫竹白了墨菊一眼。
墨菊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萧惜惜早就听说过景王的名头,只是她还不知道,景王慕容烨就是她的叶公子。
萧放和何玉漱商量过,萧惜惜天性单纯,胆子又小,不能让她接触了解那些朝堂之事。于是,以前的邻居叶公子就是景王的事,并没有跟她说。
听墨菊说景王殿下生得又俊又威风,萧惜惜不觉想到了叶公子。
叶公子自从伤口好了之后,身体渐渐壮实起来,看着比以前高大威风许多,而且他也生得极俊。在萧惜惜眼中,这世间再没有哪个男子,比得过叶公子了。
想来那位景王殿下,虽说是人中龙凤,也定是不及叶公子的。
萧惜惜这么想着,脸上不觉浮上一片红晕。
紫竹以为她热了,便又把火盆里的火拢得小一些。
得知她娘已经到了内院洞房,萧惜惜便披了斗篷,由丫鬟们陪着去看她娘。
出门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折返回来,到内室的床头,拿起一朵绒花,别在发髻上。
紫竹有几分不解。那是一朵再寻常不过的绒花,既没有镶金也没有镶玉,府里的丫鬟们都不稀罕。
虽然不解,她还是笑道:“姑娘很喜欢这朵绒花呢。”
萧惜惜笑了笑,没有说话。
芊儿在一旁道:“这朵绒花可是姑娘的宝贝。紫竹姐姐,咱们都得记住了,千万别给姑娘弄丢了。”
紫竹对紫月、墨菊、墨梅她们几人说道:“都记住了,以后收拾姑娘的东西,千万别把姑娘的绒花弄坏弄丢了。”
那几个跟着的丫鬟纷纷点头。
萧放和何玉漱单独住了一处院子。院子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廊下一排大红灯笼,门窗上贴满喜字,园中的几棵梅树上也绑了红绸。
萧惜惜到的时候,正赶上萧放送走慕容烨,刚刚回到院中。
人逢喜事精神爽。萧放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他本就生得俊朗英气,又多年习武带兵,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如今完成多年夙愿,娶得美人归,又有了惜惜这般乖巧美貌的女儿,他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女儿给爹爹道喜。”萧惜惜给萧放福了一福。
萧放哈哈笑道:“惜惜,乖,走,咱们去看看你娘。”
七八个喜娘加上丫鬟婆子和府里的管事媳妇们,屋子里院子里都是人。
见了萧放和萧惜惜,众人纷纷道喜。
何玉漱还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李婶满脸笑容地陪在她身旁。
喜娘们说着一套一套的吉祥话,萧放掀起了何玉漱的盖头。
何玉漱本就生得极美,今日盛装打扮,更加顾盼生辉,沉鱼落雁。
萧放端详着何玉漱,眼神中充满深情,他低声说:“玉漱,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何玉漱笑了笑,感觉到自己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了。
她原本以为,此次进京找萧放,就是为了给女儿找个依靠。可这些日子跟萧放相处下来,她又找回了当初见萧放的感觉。
她对萧放仍然有情。
李婶在一旁,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她替何玉漱高兴。这些年,何玉漱一个人带着女儿,过得太不容易了。如今总算苦尽甘来,有了一个好归宿。
萧惜惜扑到她娘怀里:“娘,你好美哦!”
何玉漱搂着她,抬眼看看萧放,会心地笑了。
喜娘们涌上来,继续下面的礼仪,又是喝交杯酒,又是吃枣子栗子的,热闹了一个多时辰,人们才散去。
屋里只剩下一家三口和亲近的下人。
何玉漱由李婶和宋嬷嬷伺候着,摘下头面,换下嫁衣。
她边换衣服边问萧惜惜,昨夜在府里住着可还习惯,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冷着。
萧惜惜一一答着。萧放在一旁笑道:“你放心好了,以后你们母女,不会在府里受一点儿委屈。”
何玉漱娇嗔道:“谅你也不敢让我们受委屈,我们若是在这里住得不舒心,就回扬州去。”
萧放陪笑道:“你若回扬州,我只能快马加鞭地追过去。这辈子,我是离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