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舒坦了吗?气消了吗?”
宋宁伸出手抹了下唇角,嘟囔着。
"嗯?阿宁觉得朕气消了没?”
心上人在怀,他方才是想着计较,现在气没了大半。
他也知她的目的,换作是他,同样会把长宁府放在第一位。
但就是心里终归是不舒坦,臣与君之间的互相猜忌不可避免。
今时今日, 他已认定她,便不想她再存了这个心思。
宋宁生气地在他脖颈处生生咬了一口,陛下眉头轻拧,无奈又宠溺道:
“阿宁真是属猫的!”
“这下好了,你不对朕负责都不行了!”
宋宁用力捏了下陛下的脸,轻哼一声,“若我不愿意负责,你还想纳了别人不成?”
陛下就是钟意她这副性子,从小到大,遇事从不服输,事都要论个输赢才罢休。
他轻啄了下宋宁脸颊,含笑着柔声回:“不敢,朕今生唯你一人便可!”
“那还差不多!”
“唔---”
她用力扣住陛下身子往自己身上一带,贴上他唇瓣,拉住他衣襟,两人身子瞬间对调。
宋宁在上,陛下在下。
她方才吃了亏,怎能甘心。
陛下眸子里闪过诧色,宋宁双手愈发过分在他身上摸索,女子清香入鼻,有些抑制不住自己。
青色的绡纱帷帐入眼,眼神逐渐清明。
大手扣住宋宁作乱的素手,声音沙哑道:“别---阿宁--,现下还是在你府里--”
“那你还撩拨我!”
宋宁停住动作,不满道:“还生我的气!”
她摸了下自己的唇瓣,有些轻肿,还有些微微出血。
陛下不是不想,只是不想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要了宋宁,万一处理不好,或是传了出去,就要让她承受大周百姓的非议。
他不愿如此委屈她。
“阿宁,今日是朕不对,莫要气了?嗯?”
“朕也乏了,就在你这休息会,你陪朕休息下。”
元赫本就是如此打算的,方才两人斗气,就冲动了些,眼前人还在气头上,把他赶出府也是可能的。
宋宁在陛下身侧躺着,陛下容颜入眸,他眼下淡淡的黑影,气色实在是不佳。
她也没想着怪他,两人身处的位置不同,所思考的东西都不同。
长宁府与他,江山与她,若是到了万不得已之处,非要取其一,二人想必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陛下--”
宋宁轻唤,却见他已阖上双眼,已睡着了。
两人方才纠缠得紧,外衣全都解开在地,此刻皆是身穿薄薄的中衣,他一只大手,紧扣住宋宁的腰肢。
她拿出锦被盖住两人,静静地注视着他,素手从他眼睫往下,轻抚过他的面容,唇角处起了些胡茬,有些膈手。
比起十几岁时的他,现在的他成熟了太多,肩上扛着保护大周数百万百姓生命的重任,还有先帝收回故土的遗愿。
有时候,也是会累的吧。
宋宁不忍心唤醒他,轻动身子,往前靠进,在他怀里蹭了下,淡淡的龙延香味入鼻,她安心地陪着他睡去。
屋外碎雪飘飞,屋内起了炭,榻上两人依偎在一块。
一个时辰后,长宁王府内已是掌灯时分。
宋宁陪元赫休息了许久,小心翼翼地掰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双手,随后起身,披上外衣,走出门外。
“小姐?"
小桃早已让院子里的女使都退下了,自己一直守在门外,就怕屋子里的人有事要吩咐。
她此刻见到宋宁,神色一惊。
宋宁朱唇微肿,脖颈处留了些红痕,秀发全散开,实在让人意想联翩。
“你放心,陛下只是在里面歇息片刻,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小桃听见宋宁的话,安心不少。
“你赶紧让小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点的小菜,等会陛下若是醒了,可在府邸用个晚膳再回宫。”
“奴婢这就去准备。”
容安殿
一人坐在高位,身穿淡紫色宫装,头上的鎏金凤钗熠熠生辉,皮肤仍旧白皙光滑,眼角处有着淡淡的几道皱纹,发间隐隐约约可见一小撮白发,四十左右的年纪。
此人便是大周太后,傅柔。
她淡定地呷了口茶,余光瞥见下方人的身影,并未出声,只是侧耳听着。
元深嬉皮笑脸:“母后,您要回宫怎不先提前告诉儿臣,儿臣也好准备得充分些再去迎接!”
太后见了元深也是止不住的高兴:“你能去宫外迎母后,母后很是欣喜。来,让母后看看,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清瘦了那么多。”
元深笑着上前几步,任由太后拉着他打量。
傅柔对自己这个幺儿一直是多了份偏爱。
元深忽想到些什么,有些担忧,小心翼翼道:“母后,皇兄他今日有要事去了北卫司,所以就派儿臣前去迎接母后,还请母后莫要怪罪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