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相比赵彻,手段还是弱了些。
不过她上次一箭让赵彻负伤,之后他身子大不如前,加上她离开金陵前,为了报之前的仇,给他下了终生难解的毒。
赵彻若还想领兵,绝无可能。
杀喊声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巨石不断地从城上滚下,利箭不断射出,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越兵在坚守着城楼。
城外尸横遍野,断壁残垣,血流成河。
轰地一声,城门大开。
“冲!”
长宁军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几万人瞬间涌入云州。
顷刻间,云州沦陷。
一个时辰后,长宁军完全攻占了这座城。
宋宁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塞外的一望无际的原野,感慨不已。
半柱香后,宋坤以及李将军也率军回到云州。
二人全身沾满鲜血,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辛苦了。”宋宁对着他们道。
“郡主,那些俘虏怎么办?”李将军出声询问宋宁的意见,方才在凌云山,抓了许多俘虏,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处置。
“是啊,二姐,二千个俘虏,要如何处置为妥?”
宋宁犹豫片刻,厉色道:"不肯归降的,就地处决。"
她不想再放过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上次就是因为心慈手软放过宋莺,结果最后自己被她暗害。
她不会再次犯糊涂,放过敌人就是在为难自己。
宋坤不是很赞同:“二姐,那么多人,全都杀了有些可惜吧,不如留下他们做苦力?”
“不,杀鸡儆猴,震慑一下越人。” 宋宁拒绝了他的提议,心狠未必是坏事。
“诺!”
陈荣问道:“郡主,现如今云州已完全被攻下,是否要继续北上?”
宋宁转过身朝底下的城里望去,越兵撤出城前,将城内洗劫一空,动手残杀了许多百姓,哀鸿遍野。
短短的一日内,曾今繁富的云州城形同废墟,变成人间炼狱。
悲痛与窒息感刹那间袭上心头,她捂住心口,偏头不去看那些人。
手心触着冰冷的城墙青砖,她手颤抖地紧握成拳,抑制着自己的不适感。
“姐!”宋坤忙扶住她,见她额上一直冒着冷汗,满脸担忧。
“郡主没事吧!”一旁的将士们也围了上来。
宋宁双手撑着石砖,有些脱力地虚靠着城墙。这些日子实在太过于劳累,她愈感不适。
她摆摆手,轻声:"没事。",强打着精神,吩咐道:“陈将军,李将军,今日天色已晚,吩咐下去,就让士兵们暂时休息一晚,明日继续北上,只留二千精锐在云州守城就行。”
“诺!”
“坤儿,你留下,清点伤亡人数,吩咐众将士,进城之后不能滥杀大越百姓,否则,军法伺候。”
“诺!”
宋宁率大军在云州城外安营扎寨,为明日继续北上作准备。
同一时刻,江鸿与白光敬率新兵与在安阳的五万长宁军从另一条道北上,直取昆州,打了大越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大越南境两州失守的消息传到越宫之中。
越帝这几日身子抱恙,下不了地,在榻上手持着前方传来的信报,将跟前伺候着的赵彻给怒骂一通。
“废物,去大周那么久,连一个女人都奈何不了,好不容易抓到,还让人给跑了!咳咳--”说完直咳嗽,脸色变得铁青。
身侧站着一女子,一身绛红色宫装,柳眉杏眼,肤如白玉,虽已年过四十,仍旧风韵楚楚。此人便是怀王生母,钟贵妃。
钟贵妃一直轻抚着天子背部,帮他顺气。
“父皇赎罪,是儿臣无用,请父皇饶恕儿臣这一回吧。”赵彻跪在跟前,不停求饶。
他心中实在是恨,前线失守明明是赵启无能,怎么又能怪罪到他头上。
钟贵妃掐着声劝道:"陛下,彻儿自三年前函谷关被那个宋宁给伤了之后,身子就一直没好全,对很多事也是有心无力,陛下就不要生彻儿的气了,好吗,陛下?"
一副谄媚做派,赵彻咬了咬牙后跟,心里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眼前人。
话里阴阳怪气,肯定又没安什么好心思。
“去去去。”越帝又想起前线的败仗,开始责怪起眼前的女人:“你也是个教子无方的,大敌当年,启儿身为一军主帅,就那么弃云州而去,实在有负朕对他的期望!”
“陛下,启儿本就甚少带兵,本就经验不足,陛下再多让他历练历练就行。”钟贵妃上前伸出柔荑帮越帝松肩捶背,试图减轻他的怒意。
“父皇,那前线接下来怎么办?”赵彻小声发问。
越帝思索片刻,瞥了他一眼,吩咐道:“朕会让吴建宏将军前去助启儿一臂之力,若并州与豫州再失守,那朕不会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