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母后若是能打开心结,不计较过往,接受宋宁,那再好不过。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他就再相信她一次。
翌日,容安殿
太后望着一桌子的菜肴,很是满意。
一旁的刘嬷嬷在她耳边低声落下一句:"太后放心,傅欢小姐已在偏殿候着了。婢女们正帮她准备着。”
太后一听,得意地笑了笑。“不错,现在就等陛下来了。”
须臾后,门外太监高昂地一声喊:"陛下驾到。"
元赫今日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袍服,腰间仍旧是挂着一枚短笛,大步流星地走入。
太后见到那张与先帝有着八分相似的脸,顿感厌恶。
“儿子给母后请安。”
他的话比起往日多了一丝温度,不似之前那般冷淡。
既然眼前人愿意让一步,他也不想一直僵持着。
“起来吧。”
“来,坐。”
太后一改往日,拉过元赫的手。
元赫倏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早已习惯了眼前人无时无刻的冷漠,如今的举动让他微微心慌。
他欲言又止,坐在太后身旁。
太后一脸歉疚地搓了下他手背,元赫长年习武,手心起了厚厚的一层茧子,她一边轻触着一边佯装歉疚道:“陛下,这么多年是母后对不起你,是母后不够关心你,从小到大对你有些疏忽,今日我们母子就把话说开,你日后不要再记恨母后了,行吗?”
她语气诚恳,每一句每一词都狠狠地戳着他的心上疤。
元赫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自己的母亲相处,盯着那双熟悉的眸子,心中经历一番纠结挣扎后,缓声道:“母后,儿臣从没有记恨过母后,母后此次若能接受阿宁,咋们一家人日后便好好过,再也不想那些旧事。”
“好。你能那么想就最好了,来,我们母子两也许久未在一起用膳了,今日你就留在容安殿好好陪陪母后。”
她这一番话令元赫心中很是感动,他有些湿了眼眶。
容安殿内上演了一出母子情深。
此时,宋宁孤身一人从长宁王府出门,朝官署区走去。
她实在是等不及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于是便暗自来了刑部大牢。
没想到一个惊天消息传来,英国公于昨夜,咬舌自尽。
她走出大牢前,垂眸一语不发,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径直往宫门方向走去。
英国公此人心机深沉,他在牢狱中也定会想方设法逃离,绝不可能会突然自尽。
此事必有蹊跷。
容安殿
“来,陛下,母后敬你一杯,自此之后,咋们母子俩就冰释前嫌,再也不纠结那些前尘往事。”
元赫释然地举起酒盅,敬太后。
“好,母后,儿臣也敬你一杯。”
说完一口豪饮,接着太后又灌了他好几杯。
酒过三巡,他眼神开始迷离。
“母后,这酒怎么那么烈,朕记得,大周最烈的酒是北境的刀烧子。这明明是普通的果酒。”
元赫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盯着那酒盅,觉得愈发不对劲。
“陛下已饮了好几杯,许是醉了,去偏殿休息一下再回凌霄殿吧。”
眼前人话入耳,元赫迷迷糊糊应了,之后被宫女们扶到了偏殿,一进门,脚步一顿,小腹下方传来的热感让他瞬间明白了那果酒里的异样。
殿内点上的香味飘入鼻,让他愈发难受。
“陛下!”
身后一只娇软的手抚上他的背部。
“表哥?”身后女子掐着声道。
他猛地一转身,发现身后人上身只穿着一肚兜外加轻纱外衣,下身只余一条裹裤。
元赫顿时觉得自己脏了眼睛。
“滚,给朕滚出去。”药效上来,他身子不停发抖。
他拿起自己挂在腰间的短笛,之前宋宁未曾来得及找工匠修补,断处仍然非常锋利。
为迫使自己清醒,朝着自己手心狠狠一刺,随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表哥,陛下表哥,太后说了,你今日不可离开这里,欢儿,欢儿一直都倾心于你,欢儿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表哥的。”
她一把抱住元赫的身子,硬生生地就要往他怀里钻。
“给朕滚”他用尽全部力气甩开傅欢。
哎呦一声,她被元赫狠狠甩在地上。摔得有些疼,哭着质问道:“那个宋宁有什么好,值得陛下如此对待?欢儿的一片真心,难道陛下就看不见吗?”
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九成男子见了,都得心软。
见惯这种把戏的陛下不吃那一套,厉声道:“你哪哪都比不上她。”
甩下这么一句,颤着身子推开殿门。
一打开门,太后带着一群嬷嬷出现在殿外,眸里的冷意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