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赫心中万分焦急,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目光尾随着殿中的那道青色的身影。
他这副模样落入身侧的太后眼中,让她冷哼一声,很是鄙夷。
叮咚一声长剑再次相抵,赵书仪脑海中立时想起了赵彻,这些日子他是那般冷淡对待自己,心中骤然生起一股子怒气,手中长剑压了分力度朝宋宁劈去。
不止是赵彻的冷淡,她还想起了当年她父亲是因何身亡的。
当年他父亲是与宋宁父母在凌云山一战中不幸受伤,之后便撒手人寰。
去的时候正值壮年,之后她被送进宫抚养。
那些日子寄人篱下的滋味让她这么多年来的怨恨与委屈在这一刻全都控制不住地爆发。
“不好!”宋宁向后退了一步,躲过赵书仪的攻击。
下一秒,感觉脚下有一个硬块,她一个没站稳,身后人欲去拉她,却为时已晚。
力势太大,她脑子嗡嗡生疼,来不及收回长剑。
哗啦一声,刺入胸膛。
“啊啊--”
“女儿!”
一声哀嚎,响彻殿内。
宋宁的手抑制不住的发抖,一股子剧痛直袭脑干,她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将长剑一拔。
“啊啊啊---“
在场的女眷吓得魂都没了,不停地尖叫。
白锦意左肩被宋宁一剑穿过,顿时血流如注,晕倒在地。
一抹刺眼的红入眼眸,宋宁的五官以及全身的神经脉络都感到一阵剧痛。
咚地一声,赵书仪被吓得手上的剑掉在地上,忙撇清关系道:“不,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杀的她,不是我。”
提着裙子神色慌乱地躲到了赵彻身后。
殿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宋时安看出宋宁的不对劲,忙走过去扶住宋宁,“阿宁,没事吧?“
“没事!
元赫率先反应过来,“快,请太医。”,稳住心神后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来人,将白小姐移到乾坤宫偏殿去,请太医来为其医治,今日的事实属意外,众卿想必也受到一定的惊吓了,今晚年宴到此结束,之后对于今日之事朕会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散场。”
天子下令,众卿不敢再久留。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有个人得意一笑,短暂几秒,竟无一人注意到。
乾坤宫偏殿
金嘉尘因为是在场的人中唯一会医术的,所以金嘉禾拉着他先为白锦意止血。
见榻上人毫无血色,奄奄一息,定远侯夫人感觉心都要碎了。
“女儿--”
定远侯夫人见白锦意昏迷不醒,在一旁泣不成声,随后想起今夜之事,怒火中烧。
急步走出里间。
“夫人--我--”,宋宁走近一步,想给定远侯夫人道歉。
啪地一声响,宋宁嘴角顿时出血。
定远侯夫人忍不住给了宋宁一巴掌。
“夫人!”
“母亲!”
定远侯与白光敬皆出声制止。
宋渊与宋时安皆被惊到,但自知理亏,便也只能好言相劝道:“夫人过于激动了,今夜之事阿宁不是故意的,还请夫人冷静一下。”
“是啊,夫人,阿宁不是故意的,刀剑无眼,请夫人莫要怪罪。“
元赫见宋宁右脸上顿时起了个红印子,嘴角处渗出一丝血迹。
他上前一步将宋宁护在身后,柔声问道:“阿宁,没事吧?”
满是心疼地询问,宋宁鼻尖一酸,险些掉泪,摇摇头,“放心没事。”
“你--我--”定远候夫人内心气仍不消,一巴掌未解气,不管不顾地朝宋宁扑去,撕心裂肺地呐喊道:
“如果不是你不收剑,我的女儿怎会受伤,都是你害的,你害了我的女儿--都是你!”
元赫将宋宁拉到一侧,定远侯见天子脸色阴沉,忙拦住定远候夫人,怕逆了天子的意。
“行了,夫人,莫要闹了,还是进去看看锦儿的情况吧。”
“是啊,娘,郡主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存心要害锦儿的。”白光敬虽然心里也有些责怪宋宁,但还是存了一份理智。
他知道宋宁并不是故意的,不能把全部责任归咎于她。
赵书仪作为当事人也在场,此刻对宋宁有些过意不去,开口帮她解围道:“是啊,夫人,郡主不是有意的,要怪你就怪罪我吧。”
定远侯夫人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宋宁,元赫冷声道:“这是在乾坤宫,夫人言行举止多考虑下定远侯府,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夫人还是进去看下白小姐吧。“
定远侯夫人见天子发怒,暂时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急步走入里间。
里间,太医正在为白锦意诊治着。
金嘉尘医术了得,便也被金嘉朗架到乾坤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