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非常无奈:“阿宁,朕目前只是怀疑,之前你也提起过,按推测,景王与顾相之间因为有晋阳王府那一层关系在,所以一定是勾结在一起的,但朕担忧的是,还有第三个人?”
宋宁一惊,“第三人?”
“阿宁不防想想当初萧家出事,萧诚被捕,金陵城这段时间最惹人瞩目的事是什么?”
陛下一脸正色地反问她。
宋宁脑海中闪过近日金陵城内发生的事,秀眉蹙了蹙,须臾后一惊,“难道是南巷的事?”
“英国公府!”
“陛下是怀疑英国公府?”
元赫点点头,牵着宋宁,来到临窗的炕上,抬手给她沏了一杯茶,随后缓缓开口:
“朕仅仅只局限于猜测,你之前回京没几日,英国公便借口夫人突发恶疾而请假不上朝,主要是英国公与夫人感情并不和睦,争吵是常有的事,朕当时便觉得英国公有些反常。”
“加上之前南巷的事,何大小姐自杀身亡,又恰巧距离北卫司不远,所以朕才起了疑心。”
宋宁呷了口茶,对陛下的推测表示赞同,“不错,陛下说得有理,不过陛下,阿宁有一事不解,陛下眼线遍布金陵城,为何采花贼频繁地在金陵城内出现,甚至胆大到进入京城勋贵之家,但却无人成功抓捕过?”
“陛下可否能给阿宁一个解释?”
她眸色深深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给个答案。
“阿宁!”
“你如此问,想必内心已有了答案,就算是朕所为那又如何?当年你在母后殿内被那两人诬陷你恶意摔碎了殿内的汝窑青瓷,母后罚你受了二十下鞭刑,今日你也不该怜悯她。”
“何况朕当初为了让子秋名正言顺地接过巡防营的职务,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朕之前有让人暗地调查过,这位何小姐明明与定远候府公子有婚约却还在外与其他男子拉扯不清,如此女子,实在也担不起定远候府的当家主母。”
宋宁没有真的生他的气,她手上也沾染过鲜血,怎会不知他的难处。
那位何小姐心术不正,曾诬陷过她,又曾抢了别人的姻缘,也算是咎由自取。
陛下见她不言,缓缓放开她的手,有些怅然道:
“阿宁莫非是生了朕的气?”
宋宁无奈一笑,回握住他手,轻哄道:“没有,只是感慨罢了,若说是生气,我今日在容安殿可见了太后以及太皇太后为你精挑细选的后妃人选。”用了按了按他的手,语气拔高了一丝:“你可记住,我眼里容不了沙子,你若是胆敢有其余人,我今生绝不会再原谅你。”
陛下宠溺一笑,捏了下她柔荑,随后放在手心,想把那双长年冰凉的手捂暖些。
“岂敢岂敢,朕都听阿宁的,自是不敢纳了别人。“
陛下见宋宁神色有些委屈,心下微紧,出声问道:“阿宁方才去母后那里了,可是母后同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了?”
他母后一直对宋宁有偏见,他不会不知。
当初元清和意外离世,更是加剧了二人之间的矛盾。
宋宁话里存了些气,“陛下明知故问,太后可不会给宋宁什么好脸色。”
“那些话,算了,不提也罢。”
太后不喜她,她心里有数,但她也不是那般任人拿捏的,她与元赫的感情,轮不到任何人来插手。
陛下见她兴致不高,柔声宽慰:“阿宁无须往心里去,朕从小便不得她的偏爱,她自然行事不会考虑朕的感受,你放心,母后与皇祖母都做不得朕的主,朕唯你一人便可。”
女人多了不是什么好事,皇爷爷后妃人数众多,最终不免伤身,未满花甲之年便去了。父皇虽然后妃不多,但帝后感情不睦,也曾闹出过许多事来。
他不愿步二人后尘,有眼前人陪伴在身侧就满足了。
宋宁满意地笑了,随后从袖口中缓缓掏出一样东西。
陛下定神一看,一根红线系着两截断裂了的长笛,是他当初落在宋宁那里的,打趣道:
“朕近日以来事务繁多,倒是忘记了这根笛子还在你那里。”
“陛下怕不是故意等着阿宁自己前来归还吧!”宋宁轻哼,她不相信他那说辞,他心思何等缜密,‘忘了’二字在他身上出现的可能性不大。
陛下伸手就要去拿,宋宁不让他如意,又顺势塞回了袖子里,搞得陛下云里雾里,一脸茫然。
“阿宁不是要归还于朕吗,怎么给朕瞅了一眼又藏起了?”
宋宁勾勾指尖,示意陛下靠过来一点,陛下见她那般,明显是起了坏心思。
他嘴角漾起一抹宠溺的笑,凑近身子往她那边靠去。
宋宁存了逗他的心思,在他耳边呼出一句:“不告诉陛下,三日后陛下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