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元:“遵命......”
整场宴会,沈彦的视线几乎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郁阙目不斜视,跟着宁王离开了宴厅,从今夜起,她希望沈彦彻底死心,再也不要登门,再也不要管她的死活。
萧默面色阴沉到了极致,“沈御史也打算在萧某府上过夜么?!”
宁王醉了,泽元搀扶着他进入绿水苑隔壁的客房,郁阙跟着进屋。
泽元:“夫人还是回兽园歇息吧,宁王醉了,想来也不必夫人伺候。”
“萧相吩咐我伺候宁王殿下,我怎么敢擅自回去。”
泽元:“家主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就是那个意思。”郁阙道,“你出去吧。”
泽元离开房间,站在廊下没有走,怎么两个人都死犟呢?
片刻之后绿水苑的仆人前来寻他,“家主唤你过去。”
泽元听着里头没什么动静,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干脆回了绿水苑禀告,“宁王醉了,已经在客房歇息了。”
萧默饮茶,“夫人回兽园了?去把她叫来。”
“啊?夫人没回兽园,夫人在客房伺候宁王殿下。”
话音未落,萧默眸光赫然汹涌起来,“她伺候宁王?”
泽元被自家主子这眼神吓到了,“主子你忘记了?你吩咐夫人伺候宁王?”
手里的杯盏掷回矮几,萧默动身冲出房间。
泽元懊恼,他就知道家主不是那个意思,该劝夫人回兽园的!
***
客房里,宁王酒意过去渐渐苏醒,睁开眼眸瞧见床沿坐着个人,昏暗模糊看不清,只隐约看到美人衣着单薄。
“怎么这么热?替我将衣袍解开!”宁王吩咐道。
郁阙侧过身,伸手去解他的外袍,待解开第三粒扣子,宁王忽得就清醒了,再度睁开眼眸,眼前的不是萧默的宠妾么?!
立即拨开郁阙的手,“怎么好劳烦夫人!我自己解!”
他不是傻子啊,看得出来萧默对郁阙的兴趣不减,他在宴上那样说不过是为了羞辱沈彦,真叫他现在碰这个女人,他也是不敢的。
郁阙打量着宁王,又伸手去替他解衣袍,“殿下不是命我伺候么?”
“我何时命夫人伺候了?没有的事!”
廊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人,光亮随着人影移动,郁阙俯身过去继续解宁王的衣袍。
宁王没听见外头的动静,往后躲开,“夫人快住手吧!”
卧房的门被从外头踹开了。
萧默一路行来,身后跟着泽元,泽元手里提着灯笼,照亮了整间卧房。
泽元瞠目结舌,只见宁王殿下衣衫不整,竟然、竟然被御史夫人压在身下!!而夫人正主动解宁王的衣袍。
御史夫人竟然来真的啊!!
泽元立即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子深!!”宁王踉跄着滚下榻,“子深!!”
“我冤枉啊!!!是夫人要解我的衣袍!!绝对不是我主动要求!!”
萧子深的眼神绝对是要吃人了!!
“滚出去。”
男人的声音如冰窖里捞出来的那般,简直要了宁王的命,宁王慌不择路地离开了客房,泽元也不敢多待。
卧房里只他们二人。
郁阙从榻上起身,“既然不必伺候宁王,我告退了。”
萧默岂能放她走,“我若不来,你竟然还真打算伺候宁王?”
素日里沉稳淡然,游刃有余的权相,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淡定,怒意沉沉,非得问她个明白!
“宁王的衣袍,真是你亲手解的?”
郁阙抬手,纤细的手腕被套上了精致繁复的累丝金镯,“真的,我用这只手替宁王宽衣。”
“从前连伺候本官更衣都不肯!今夜竟然乖乖伺候宁王?凭什么?”
郁阙仰头看向他,“这不是大人你的目的么?活生生作践我,将我从一个洁身自好之人,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子!!命我换上这样裸露的衣袍,陪酒陪笑,陪你的宾客,还要陪宁王过夜。”
“本官何时命你陪其他男人过夜?!”
“本官只问你肯不肯,你尽管拒绝。”
“由得了我么?!你不就是为了在沈彦面前羞辱我!作践我!”郁阙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眼底写满了对他的憎恶,“陪宁王也总好过给你这样的奸臣做妾!宁王起码还是皇室中人,地位高贵,以礼待人,不像你、”
“住口!”
萧默将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冷静了许久才压下怒气,“夫人能看开最好!”
反手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