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面对这样口无遮拦的李尚宫,矜持的人都快羞死了,“不过是癸水将至罢了。可能近日胖了,稍许丰腴一些。”
“夫人这哪里叫胖啊,连圆润都算不上,这叫纤秾有度!难怪萧相喜欢,他爱夫人爱得要命!”
郁阙伸手去捂她的嘴,屏风外安静得过分,好似没了人在,但郁阙知道萧默没有走。
李尚宫瞧着不超过三十岁,只比郁阙大了几岁,性子跳脱得很,正是爱说笑的年纪,戏弄她一会儿后才正经帮她量起来。
郁阙放松警惕。
李尚宫道:“叫我探探,瞧着特别软和!夫人莫不是有孕了?”
“咳--!”
屏风外端坐在椅榻上的男人,生生地将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李尚宫:“哎呀,萧相大人听得好仔细啊!!”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敢调侃调侃萧默,朝堂上的他厉害得很,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李尚宫还是挺喜欢来萧府的,不光是有因为有银子拿,还可以瞧着萧相褪下官袍,换上常服,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模样,也难得有了那么几分人味。
郁阙涨红了脸,她只是想要几件新的小衣罢了。
李尚宫量完尺寸,欢欢喜喜地走了。
郁阙脸上依然发烫,有些艰难地走出屏风,萧默正伏案练字,一副对方才的事漠不关心的态度。
“我回兽园了。”
萧默此时才抬眸,视线就这么明晃晃地落在了她心口的位置,宽大衣袍遮得严严实实,但粗袍之下的雪白身姿有多迷人,萧默不是没有领略过。
他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这么古怪?!郁阙腹诽着缓缓转身走了。
萧默平生没有什么后悔之事,但他此刻后悔叫她回兽园去。
只是再改口叫人留下,恐怕失了威严。
况且他亲口说过,兽园那么多女人,他不是非要她一人。
如此骄傲自负的男人,只能继续提笔蘸墨,落笔写字。
待一副字帖临摹完了,已经是深夜,子时已过,腹间那邪火也没熄灭的迹象。
墨汁的香气也似乎掩盖不了她颈窝间那若有似无的馨香,这个念头一直压不下去。
搁下青玉管笔,砚台边一抹莹白色落入他的眼。
萧默将物件提到面前,是她的珍珠耳坠。
怎么将这么重要的物件落在他这儿了?东西不见了,御史夫人该心急了,应该给人送过去。
揪住了这个由头,男人起身拂了拂衣袍,师出有名地朝着兽园去了。
第29章
小院房里只郁阙一人, 杨柳儿出去与幽会情郎。
她洗漱过后,坐在窗前看书,一身衣袍清新雅致。
房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 男人以强势的姿态闯入房中, 兽园的房间狭小,他高大身躯存在感尤强。
郁阙怔怔瞧着,不是方才还赶她回兽园么?
她起身行礼,“不知萧相深夜过来,是有何事吩咐?”
“夫人有东西落在绿水苑了,萧某特意送来。”深夜闯人房间原是逾越之事,怎么到他口中好似他做了什么大善事。
他将手心的珍珠耳坠递到她面前, 郁阙这才察觉左耳的珍珠耳坠不知何时掉落了。
“多谢大人......”郁阙接过耳坠。
既然事情办完了, 她凝视着他,男人不肯走, 就这么明晃晃地立在她面前。
“夫人不戴上么?”
郁阙再木讷,也看到了男人眼底那跳动的欲念,他是来送耳坠的么?这样肃冷的神情,这样强势的存在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字, 他想要她。
当着他的面,郁阙轻轻抬手戴珍珠耳坠,肩身不偏不倚,因为刚沐浴过,挽起的发丝上沾染了水,粉腻脖间沁着细小水珠。
萧默是个自负不可一世的人, 但他同时是个别扭的人。
郁阙无法忽视他直白的眼神, 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她嗫了嗫唇,仰起头艰难开口, “若大人实在想要的话,就、”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宽阔胸膛被欺向软榻间。
“这榻怎么这么窄?”男人伏首她雪白脖间,如恶兽一般细细闻嗅着馨香,伴着水汽的茉莉浅香,沁人心脾。
他张口去含她耳坠上的东珠,唇瓣轻轻摩挲过耳垂。
确实,这榻极为狭窄,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容不下,因为承受了两人的重量,嘎吱作响。
郁阙轻轻侧开眼,“还请大人快些。”
再过一两个时辰,杨柳儿就该回来了。
萧默从宁王的言语中习得一二,知道这前头的讨好至关重要,再尊贵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也得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