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孽障,既然逼迫官眷为妾!若是被皇后知道,该伤心成怎样!!”
萧默面色冷峻,“臣认罪,还请陛下责罚。”
郁阙心里燃起希望,皇帝这般愤怒,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救了?她不必再为奴,不必再受萧默欺压?
皇帝垂眸看向郁阙,“你是郁太师的孙女?”
“回陛下,臣妇正是。”还有这一层师徒恩情在,郁阙觉得皇帝必定会为她做主。
萧默孑然而立,不言不语。
郁阙垂首跪在皇帝面前,这些时日所有的屈辱将会在今夜结束。
“你出身世家,倒是委屈你了。”皇帝叹息道,“子深就是这般胡闹的性子。”
皇帝说什么?郁阙瞳孔骤睁,瞠目结舌地看向宝座上的男人。萧默这般十恶不赦,皇帝竟然还这般亲昵称呼他。
“你父亲虽然受人挑唆,但他私藏贡酒是真。”皇帝道,“所以子深也没冤枉他,对么?”
君王面前不能放肆。
郁阙木讷的点了点头,心里彷徨无着落。
“眼下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恢复官眷身份,而你的父亲则会因盗酒流放。”
“第二个选择,那便是跟着子深回府,往后不要再提此事,朕也不会责罚你的父亲。”
皇帝字字句句都不提惩罚萧默?!
郁阙心悬在半空,“陛下,臣妇的父亲私藏两坛酒,按照吏部的律法,不过是罚俸禄罢了。”
皇帝语气严肃起来,“朕吃下酒病了许多时日,你父亲又掌管太常寺酒窖。这其中牵扯弑君,朕罚他流放已经是宽容至极!”
“可是萧默对臣妇侮辱至此,臣妇、”
“你今夜私闯皇后寝宫,朕看在子深的颜面才不罚你。”皇帝神色不悦。
郁阙不敢相信,英明的皇帝竟然维护萧默至此地步,此路行不通,再说下去恐怕惹了君王生怒。她只能生生地咽下所有委屈。
“臣妇,选择回到萧府。”
心急深沉如皇帝,自然猜到了她的选择,他只想息事宁人,转头又教训萧默,“做了这样的事,竟然还叫人来皇后面前告你的状,你带她进宫,太掉以轻心了,子深。”
萧默一袭玄袍,身形颀长,始终淡然地里立在边上,“是臣的过错,叫陛下费心了。”
“也罢,随朕回大殿,今夜家宴你不可缺席。”
萧默深深地看她一眼,攥过她的手腕朝着大殿走去。
一整个夜晚,郁阙都魂不守舍,她脑子里尽是企我鸟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一正理本文皇帝的那番话,字字句句都在护着萧默!徇私枉法!
萧默再并未理会她,一直到宴散之后,她被他牵着登上了马车。
车门一关,男人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进宫前就想好了要向帝后告状?”
郁阙狼狈地跌进马车角落,后背撞上车壁,一双湿润眼眸对男人对视,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透着寒光,深恶痛绝地看着她。
胸膛起伏不定,是恐惧,是愤怒?郁阙分不清楚,“我只想你放过我,我想保家族平安,我想清清白白过日子,我不为妾!每一回随你赴宴,我都如履薄冰。”
萧默眸光倨傲地看着她,“由得了你么?幻想皇帝为你做主了?异常天开!”
“本官有夫人的卖身契在手,夫人若乖顺,本官带着夫人出入皇宫,捧你入云端。”
他收拢手心,用了几成力道,几乎将她扼死,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女奴,叫他这么火大,扼死了又何妨?
“可惜你不识抬举,那萧某只能拽夫人入地狱了!”
掌心又收拢几分,郁阙面色苍白,萧默他眼神凛冽,透着冰冷的寒光,他真想就这么将她掐死。
昏暗的车厢内,随着马车前行,一抹寒光晃动开来,是他临出发前,亲手为她佩戴的一副珍珠耳坠。
死对她来说太便宜,萧默放开她,靠坐车壁,沉默着独自消化怒意。
郁阙发髻散了,狼狈不堪,一双美目充盈泪水。
“萧默,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萧默端坐在车厢,冷冷的看向地上的人,“夫人恐怕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知道你今夜犯了本官什么忌讳么?”他问,“今夜你险些冲撞了皇后。”
“御史夫人真正惹恼我了。”萧默似下了什么决定,“既然夫人不愿随本官出入宴席,往后就留在府中,不必再踏出萧府一步。”
“元春过后萧府门口车水马龙,府里多宴请,少不得要夫人作陪。”萧默有的是手段折磨她,“尤其是县主家的李继宗,也会登门。”
“前两日我去县主府邸,李继宗可是特意提起了夫人,说那夜在教坊对夫人一见倾心。”
“夫人既从他手里抢过万小雪,使得我与他结怨。又拦着我送一双美妾给她。”萧默环住双臂,倚靠车壁,游刃有余道,“若过几日李继宗来萧府,我吩咐夫人陪侍左右,夫人应该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