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拿起漆盒仔细打量,线香不多,不过十四五根,“在庄国公府制的?曾经是送给沈御史的寿礼,如今用剩下来打发本官?”
郁阙微恼。
萧默眸光幽幽地逼问,“你先回答。这些可是给自己留的后路?生怕自己计谋不成惹本官生气,故而预备了这些,讨好本官?”
“是,正如大人所言。”郁阙伸手去夺漆盒,“你若不要,大可以还我,我也只余下这么一点儿了!”
萧默将漆盒移开,“送出手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你可瞧见过,别人送入本官府里的东西,本官可有吐出去的?”
郁阙争不过他,无力的躺回美人榻上,“东西也得了,大人可以回房了。”
萧默瞧着她这自暴自弃的模样:“夫人还是不肯用膳用药?”
她无动于衷。
“也是,昨夜在宫里脸都丢尽了,我若是夫人,也是茶饭不思,死了干净。”
“不过夫人可想过没有,皇城每日都有新鲜事,你这件人家议论几日也就过去了,倘若因此而饿死了,那可真是贻笑大方,恐怕稍不留神就落得个‘名留青史’的下场。”
郁阙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摒弃一切教养,将男人那嘴给撕了!
萧默取过药碗,“来喝药。”
萧默:“你这条命是本官的,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
初春时节,皇帝要去郊外行宫狩猎,百官跟随,萧默非要带上她,幸而淑妃禁足皇宫,她碰不上面,那夜的事情已经过去小半个月,听说李淑妃还在紫宸殿里日日扬言要杀她。
初至行宫,萧默忙碌安排诸事,郁阙再度见到了师妹夏幻儿,当初那个计策是郁阙与夏幻儿共同谋划。
夏幻儿:“气死了!那个沈彦真不是人,还有于尚德!从前与师姐那么要好,关键时候竟然出卖师姐!”
郁阙:“只怪我们谋划的不够周全。”
夏幻儿:“萧默那日回府之后,没有责罚师姐吧?以他的性子......”
郁阙摇摇头,既往不咎确实不是萧默的性子,郁阙只能猜测是拿盒线香讨了萧默欢心,毕竟之后他又请她制了一回。
两人行走在山路上,夏幻儿听王师玄说过此地有一处流动的温泉,泉水滋润,用来泡足最为舒适。
寻到温泉,夏幻儿利落地褪了鞋袜,踩在池子里,“哇师姐,真的好舒服啊!你快下来!”
郁阙摇摇头站边上看着夏幻儿踩水。
近黄昏时,郁阙听见了脚步声,想着是旁人来了,叫夏幻儿立即上来。
原来是王师玄与萧默。
王师玄万年冰山脸,看着夏幻儿这幅样子,“还不上来?”
夏幻儿立即穿了鞋袜,她不喜欢旁人看到王师玄教训她的样子,立即拽着男人走了。
萧默打量着郁阙,“夫人不泡么?”
郁阙摇摇头,她确实有很心动,但......
高门贵女自有自己一番矜持。
“脱了鞋袜泡一泡再走。”萧默走过来要替她脱鞋。
“你别,我自己来。”
她褪了鞋袜,不曾在外如此放纵过,“你替我看着,若有人来得马上告知我。”
“若有人来,我赶他们走。”萧默自有自己的一番霸道。
温润的泉水浸过足踝,夜里山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别有一番风味,郁阙学校夏幻儿的样子踩了踩水,好有趣。
待玩够了,才上岸来。
水珠附在雪肌上,她坐到石头上想擦干,萧默忽得攥过她的足踝,“你做什么?!”郁阙浑身防备。
男人翻起自己的一方衣角替她擦干水珠。
郁阙受宠若惊,他是那样高傲的性子,怎么会对她如此......温柔?
穿上鞋袜,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行宫。
萧默是天子宠臣,他们所住寝宫离皇帝近,富丽奢华。郁阙经过廊下时,瞧见隔壁的寝宫也亮着灯,“此处住的是谁?”
萧默笑笑,“不住人,只是叫宫女打扫干净预备着罢了。”
行宫诸事都是萧默在管,郁阙没有怀疑,刚进入房萧默就将人打横抱起,不顾她拒绝,将人放在了行宫的榻上。
亲自又将鞋袜褪了去。
萧默知道她不喜与他亲近,这些时日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夜夜求欢。
“今夜给我一回?”萧默在她耳边问,他看她的目光从在温泉开始就变了。
泉水浸润过的足踝微微泛红,她的足踝并不十分纤细,他掌握之,软腻雪白,他比谁都知道,裙摆覆盖之下是怎样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