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我来找一个人。”
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他总是觉得心里不舒畅。
月光给教堂上的十字架镀上一层幽幽的光。布鲁特胆战心惊地瞄了眼十字架,艾凡是天生的吸血鬼,这个世间少有东西可以克制他,但他可不是。不小心碰到十字架他还是会被灼伤的。布鲁特欲哭无泪地发现,他根本无处下脚,他战战兢兢地道:“小殿下,这里还是太危险了。您真的要找人,也该叫加斯特大公一起来啊。”
如果加斯特大公知道他的同居室友是个吸血鬼猎人,血液又格外美味的话,加斯特大公可能会把克里斯琴打折了,用铁链锁起来,强制克里斯琴成为他的血食。
想到这个可能出现的场景,艾凡的心弦也像是被触动了。
他不是不喜欢。
只是……
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把克里斯琴推到小巷子的墙上,银色的发丝划过他脸颊的触感,像果冻一样柔软的唇,有什么是和血液一样让他感到极其美味的。他直觉这样东西在他把克里斯琴折掉翅膀、关到牢笼里后就会消失不见。
对于唯一心动的血食,作为一个挑食的吸血鬼艾凡总是慎重,再慎重的。
布鲁特还在他的耳边叨叨叨,艾凡不甚其扰,直接打断了他,道:“叫加斯特来了也没有用。我直觉加斯特对上我要找的人类,单挑加斯特都不一定能赢。”
克里斯琴给他的感觉比在那间屋子里商议的吸血鬼猎人都要强大。
布鲁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过了整整三秒之后,布鲁特尖叫道:“那您更该让加斯特大公来啊!!!而不是一个吸血鬼跑到那么多吸血鬼猎人面前!!!”
好在布鲁特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知道压低声音。这才没有招来
其他人注意。
艾凡毫无感情地陈述事实,“这里不止我。不是还有你吗?”
布鲁特:……
这的确是个更为悲伤的事实。
……
艾凡皱眉,虽然客厅里的景象半点逃不过他的眼睛,但声音不能。
早知道他该好好跟吸血鬼亲王学习唇语了。
黑色的翅膀一个闪动,他已经到了吸血鬼猎人排屋的外面。这下,里面人类的谈话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了。
……
有个尖锐的声音,“你觉得现在的人手足够对付一位吸血鬼公爵吗?”
“从各地召集来的最精锐的12个吸血鬼猎人,不要说两位吸血鬼公爵,就是再来一位我们也是不惧的。”
“听说加斯特也在,”有个人类小声说道:“就在哥特城里,正大张旗鼓地举办派对。加斯特是不是听说了我们的行动特意赶来助阵的?”
“不可能,”还是那个尖锐的声音,“别看加斯特交友广泛,他是个其他吸血鬼在他面前被杀死,他都不会多动下眼皮的吸血鬼,最是冷血薄情不过。没有特别的缘故,加斯特才不会来掺和这件事。”
“那我们何不把他们一网打尽?”
“对吸血鬼公爵不必感到畏惧,”说这话的人类两鬓已经染上了白霜,是他们中最年长的,“但也不要自视甚高,低估了他们。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切尔诺贝塔的那位,拿他的血祭奠亡魂已经足够。加斯特不出现,是他的死期还没有到;他就是出现,我们的力量也足够同时对付他们两个。”
“是。”其他人类纷纷应和,看来先前说话的人在他们中十分有威信。
……
在月光没有照射到的地方。
切尔诺贝塔?吸血鬼公爵?艾凡一下还不能把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他在那里已经待了4个月了,他并没有发现其他吸血鬼的踪迹。难道真的像加斯特他们说的那样,那个吸血鬼公爵的伪装学好到连他的感知都能瞒过?
艾凡并不觉得瞒过他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他依旧不愿相信有位吸血鬼公爵在切尔诺贝塔——因为那里是他父亲的领地,不懂事的新生吸血鬼不说,年长的吸血鬼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心中隐隐感觉不对。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屋子里,那位老者突然说道:“准备出发吧。在破晓时赶到切尔诺贝塔。”
“原来说好的时间不是中午吗?还有两个吸血鬼猎人和一大批重型武器没有到。”
“我们召集的人这么多,消息难免泄露。现在连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准确的计划,他们才更不可能探测到确实的消息,”老者的手轻轻抚过膝上的一本羊皮纸做书的封面,道:“为了这次行动,我还特意借来圣书。圣书已经告诉我,那位吸血鬼公爵正陷入他出生300多年来最虚弱的时候,抓住这个机会,比带多少人、多少武器,都要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