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将军来了兴趣,“怎么试?”
“这个简单。”,谢真说着洒然一笑,一挥袖袍,神棍模样十足,“看相测字,焚香问卦都可,不过眼下在下手中无香,便看相测字吧,将军以为如何?”
“可。”
谢真便回头看向秦芜,请她拿笔墨纸砚来,秦芜也好奇呀,忙回屋取来,放置在方桌的空余位置上,而后退到一边,仔细的盯着谢真,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弄什么鬼,闹什么妖。
就见这货朝着何将军比了个请的手势,“将军请写一字,随意便好。”
何将军提笔沾墨,想了想,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了个大大的困字。
收笔停下,谢真伸手取过纸张,看到上头的困字,眼底划过了然的笑,伸手装模作样的掐算一番,而后提笔沾墨,在何将军困的边上开始解字。
“困者囚笼也,说明问卦之人深陷围城,身边围拢小人作祟,遇事遭难,人困,心困,深陷其中不得其法解脱。”
何将军一想点点头,不过想到这人曾经的背景,又能写出那样的书,想必也是做过功课,能说出这些不算稀奇。
于是他忙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追问,“那此局可解否?”
谢真故作高人的笑笑,点头道:“若是将军没有遇到在下,本是困命大殇之照,不可解。不过这不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么,既然将军今日能登在下的门,便是缘份,在下才疏学浅,却也愿为将军分忧。
将军请看,这围城中有木,木乃生机之相,遇水则发,想来将军马上就要遇到一场大劫,乃围城之困,将军遇事可往临水之地寻求生机,且过午远避,迟则变,午时后决计不可再亲水,不然发水变困水,神仙难救,将军切记切记。”
他就说嘛,自己生平就恨这些神神鬼鬼的,有话直接说好了嘛,这云里雾里的说一半留一半算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是自己有求于人,何将军还算压着脾气,拱手道:“还请二郎指点。”
谢真却摆摆手,“将军可知天机不可泄露之理,今日说了这些已是多说,若再深,在下也承受不起反噬,将军只要记着在下今日所言,只要切记,想必以将军的本事定会无忧。”
好嘛,这说了等于没说,何将军无语气结。
“真不能再具体透露透漏,二郎,我也不瞒你,若是真如你算的这般,本将军即将要遭遇劫难,若是度不过去,二郎你岂不是白白浪费心血提点帮我一场?”,何将军也拉的下脸,拱拱手诚恳求道:“还请二郎帮我。”
谢真淡淡微笑,直接端起跟前的茶盏,“将军若是真渡不过,只能说明你我无缘,不是在下该渡的人。”
“嘶!”,这是把他所有的话,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呀!
都被端茶送客了,何将军饶是皮再厚此刻也觉待不下去,有心发火吧,人家也不欠自己,反而是自己有求于人,何将军只觉憋屈,最后一甩袖,气呼呼的朝谢真留下句,“哼,二郎且等着本将军渡完劫后回来寻你再续缘份吧!”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命这么硬,难不成还敌不过一个神棍测字?
信则有,不信则无!
话是这么说,招呼着小幺来匆匆去匆匆的何将军,其实心里还是上了心,不止把这遇水则发的提示印在了心上,更是派了小幺连夜赶往图河,又连夜快马加鞭赶回,给自己带回了一本根本来不及刊印,还是小幺各种威逼利诱金钱开道,才连夜誊抄了一份的奇侠传下册回来。
何将军捧着誊抄本看的那叫一个如痴如醉,却发现这个下册很奇怪,并没有眼下正发生的事,也没有自己所求的内容,反而是里头魔教踏破神剑山庄,奇侠儿不知所踪,武林盟岌岌可危的剧情让自己看的心肝都颤。
何将军很是颓丧,现实却容不得他多想,当日下头就来报,卫城外出现敌军骚扰。
想到曾经黑扶卫失去的那些个御敌堡垒,何将军就深恨这些高狗跟契丹贼子,不管今日来扰边的是哪一波,他都不能忍。
当即点兵点将,领着三千人马出了卫所,直奔斥候探查到的战场。
可等到了这里后何将军猛然发现自己中了埋伏,再看眼下地形,还真就应了那谢二神棍的话,自己身处两处曾经遗失兵堡的中轴线上,被高狗潜藏的骑兵给包了饺子啦!
看着渐渐合拢的包围圈,何将军肝胆俱裂。
对方装束一看就知是精锐铁骑出动,根本不是先前斥候探到的结果,也完全不是自己这边的骑兵可比,无论战马耐力还是手中武器,他们都弱势于人,更何论此时敌我兵力悬殊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