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漾攥紧帕子,又要等。
可现在也毫无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就站在宫门处,纪漾没给小太监什么好脸色。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侍卫终于踏雪而来,“夫人,请随小人进来。”
纪漾冷哼一声,从小太监面前走过,“我记住你了。”
这话中有威胁的语气,小太监心中有些怕,只得恭敬地迎着纪漾进去。
纪漾一路随着侍卫走至陆砚瑾在宫中的殿宇。
她眼神之中都充斥着精光,挥手就让侍卫退下。
故意用雪在手上揉了一道,这才从婢女的手中提过食盒而后进去。
鼻尖与眼尾处都是通红的,眼眸之中还泛着盈盈的水光。
陆砚瑾端坐在桌案前,手中毛笔未停,伏案在写些什么。
纪漾不大不小打了个喷嚏,引起陆砚瑾的注意。
他黑眸抬起,看见纪漾的模样,黑眸中闪过些无奈,“怎得来了。”
纪漾用帕子掩着口鼻,提着食盒走至陆砚瑾的身旁跪坐下,“王爷还说,您第一回不见漾儿,我在外头都受冻了。”
陆砚瑾看着她放在桌上的食盒,黑眸中有些晦暗不明,揉着眉尾道:“宫中重地,非召不得入内,你来有失偏颇。”
纪漾则是借机倒入陆砚瑾的怀中,“王爷这话说的,阿漾是特地来为王爷送鱼汤的。”
她芊芊玉指放在陆砚瑾的胸膛上,身上脂粉味很重,陆砚瑾微不可察地皱眉避开她的动作。
亲手将食盒打开,只是里头的鱼汤有些凉了。
纪漾堵着唇道:“在外头太久,都有些凉了。”
陆砚瑾道:“无妨。”
唤进来从安,让从安将食盒拿去宫中的小厨房热一热。
上次苏妧送来时,羊汤是热着的。
他出去一趟,不愿她在外头等着,鱼汤才会逐渐放凉。
纪漾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主动靠拢些,手臂环过陆砚瑾的腰身,“王爷在想什么,竟连阿漾都能忽略。”
陆砚瑾不露声色的将纪漾拉开的远些,大掌握在纪漾的手臂之上,“事务繁杂,我在想政事。”
纪漾却仍旧不依,“我知晓王爷忙,可却也不能忙坏了身子。”
陆砚瑾不知心中为何会对纪漾有抵触的情绪,近来也不知为何,总是会想到苏妧。
他不知苏妧过得如何,却也吩咐下面的人,要好生照顾苏妧。
明白此事与苏妧有关系,却也仍旧是没能真正的苛责苏妧。
只要她日后,不再与苏家有任何的关系,他还能好生待苏妧。
纪漾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主动贴近陆砚瑾。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梅香,眼神却逐渐冷下来。
“近来阿漾知晓王爷事情繁多,所以不敢来寻王爷,只求王爷能怜惜阿漾。”她说着话,还有些哭腔。
陆砚瑾淡淡问,“可是怎得了?”
纪漾借机道:“府中下人都是拜高踩低的,瞧见我与王爷婚期延迟,就惯是对我冷脸。”
陆砚瑾听见她抱怨的话语,没由来地有些烦躁。
若是苏妧在,她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只是算算时间,青州那头也应当有了消息。
前两日曲河已经传回消息,确实并未有人见过苏妧这个人。
他当即觉得,苏妧会不会真的没有说谎,尚且是真的在青州呆过。
然而只是呆在那处,可她终究不是救起自己之人。
“若是府中人有何不对,你只管去寻大嫂。”陆砚瑾将手中的笔放下,靠在太师椅上。
纪漾提起这些,更是委屈,“上回我去给大嫂请安,嫂嫂对我好生冷淡。”
陆砚瑾闭上眼眸,盖住里头那丝腻烦的情绪。
为何从前,从未听苏妧说过这些,也从未听见苏妧说出府中任何一个人不好,偏偏纪漾就能找出这般多来。
他没说话,可周身蔓延的气息却让纪漾准确察觉到。
她知晓不便多说,于是换了话题,“王爷今日可是累了,不如我给您按按头如何?”
话是如此说,可她的手指顺着陆砚瑾的衣袖一路攀高,胸前的挺拔也逐渐贴上陆砚瑾的身侧。
与陆砚瑾相见这般久,他还从未碰过自己。
每回在雪月楼,他虽然留下来用了晚饭,却丝毫没有别的举动。
稍稍坐坐就会直接离开,当真是让她寻不到任何的机会。
纪漾的唇瓣几乎要贴上陆砚瑾的耳朵,兰气也洒在他耳畔周围。
陆砚瑾自也能感受到她的动作,太过于有暗示性,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眸。
还未来得急说话,从安就带着小太监在门口道:“王爷,鱼汤已经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