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想问什么呢?想问苏妧,究竟对他有怎样的情感?
可如今想来,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半月之期很快就要到,届时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当年事情究竟如何,也终究会有见到天光的那一刻。
若是苏妧没有说谎……
倒是再说罢。
陆砚瑾疲倦的揉了眉心,只静静将药膏给收好,放入她方才拿出的药柜之中。
阖上柜子之时,他看见角落处有一盒不大起眼的药瓶,同别的都不大一样。
府中所请郎中,一直都是济和堂郎中,且济和堂所用药膏均是用同样的药瓶装着的。
可这瓶药,却明显不同。
陆砚瑾黑眸幽深,将药瓶拿起。
眼眸戾气加重,他敢肯定,这药是旁人给苏妧的。
进府这些日子,她唯一出府的时候只有两次。
一次是说苏夫人病了想要回家看看,另一次就是陪祖母去寺庙之中。
可她都未曾提起,甚至第一回时,苏妧撒了谎。
陆砚瑾心中狠厉陡然增重,修长手指握紧药瓶,指骨处都开始泛白。
下颌紧绷在一处,烛火跳动之间,他脸色晦暗不明被看的完全。
饭食被摆上桌,酒壶也被苏妧放在桌角处。
她先是问着陆砚瑾,“王爷可要饮些酒?”
陆砚瑾表情耐人寻味,“你可会饮酒?”
苏妧扯出个笑意,“酒量倒是不大好,但还是会一些。”
陆砚瑾道:“倒酒罢。”
苏妧芊柔的手将酒壶拿起,醇香酒液缓缓倒入杯盏之中。
然而她只倒了一杯,自个的杯中是空着的。
在苏妧想要将酒壶放下的时候,陆砚瑾突然开口,“怎得,你不喝?”
苏妧的手抖了抖,有些为难,“妾身怕醉酒误事。”
陆砚瑾问她,“误事?误何事?”
本就是找一个借口,没想到陆砚瑾如何刨根问底。
没法子,苏妧只得也将自己的酒盏给填满。
二人的饭吃的没滋没味,苏妧只尽到自己的责任,别的纵使她想要有,也终究再也不会有。
酒倒是喝的很快,一杯接着一杯,苏妧有些快要撑不住。
陆砚瑾看着苏妧的样子,用手试探苏妧的额头,却被苏妧给躲开,“醉了?”
苏妧杏眸中有些恍惚,却仍旧是固执的摇头,“没有,没有醉。”
陆砚瑾冰凉的手碰上苏妧滚烫的脸,二人都发出一声谓叹。
不知是不是被苏妧的体热传染,陆砚瑾也感觉身体之中快要烧起来似的。
炭盆之中炭火旺盛,陆砚瑾站起身想要朝炭盆那处去,突然间有一股邪火在身体之中四处乱窜。
他手臂之上青筋迸起,呼吸也变得急促,额头上冒出些细汗。
反观苏妧,倒是什么旁的事都没有,只安静躺在那处。
陆砚瑾大声呼吸,一再调整自个,可终究还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反而越发闻到苏妧身上的香气,就越发的带有冲动。
看着桌上趴着的苏妧,陆砚瑾大步走过去。
手在触碰到苏妧时,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那股躁动,将苏妧打横抱起,朝床榻之上去。
春潮来的很快,房中的声响逐渐变大。
芸桃等女使还守在外头,却渐渐听到里面的声音。
陆砚瑾粗气都落在苏妧的脖颈处,动作也带了粗鲁。
苏妧仍在醉酒,意识在半梦半醒之中。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还有他猛然闯进来的力道,苏妧忍不住闷哼出声。
原来醉酒之后,竟还能同陆砚瑾交/欢。
苏妧落下两行清泪,只是露在外头的玉臂却将陆砚瑾抱的更紧一些。
当真是梦,当真是自个的错觉罢。
也对,他分明都要娶纪漾,也不听自己的解释,又怎会还同自己做这些事情呢。
苏妧泪珠滚烫,陆砚瑾也逐渐失了神智。
却仍旧是将苏妧的泪珠一点点吻掉,唇瓣一点点向下,在苏妧唇珠之上时,他倏地咬住。
牙齿将她的唇珠轻咬,惹得苏妧不住晃动自己的身子。
这般倒是方便陆砚瑾,他似乎都要将苏妧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下一刻,在春潮来临之时,陆砚瑾的吻丝毫不差的落在苏妧的唇瓣之上。
随后,他的口中溢出一句,“阿漾。”
苏妧被这一声震得浑身都僵在原处。
身上的那股抽搐还在继续,可苏妧痛哭出声。
他从未将自个放在心中,从未,从未。
哪怕是伏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是抱着自己,他的心中,仍旧只有纪漾。
陆砚瑾如今已经不记得旁的,只能感受到身下女子的抗拒,还有她不断落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