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用手捂住心口处,朝大门处看了一眼,方才还好好的一人,这会子倒是变得气若游丝,“大抵,不算太好。”
苏妧抿唇,也不知要如何办,陆砚瑾顿了顿又接着道:“从安也不知去了何处,半天郎中都没有请回来。”
许是陆砚瑾的模样太过于吓人,让苏妧忘了从安是陆砚瑾的心腹,事事都会紧着陆砚瑾这事。
她的指骨用些力气,前头本是粉嫩的指尖略微泛白,“不若,我帮王爷上药可好?”
说出这番话,苏妧的小脸甚至比方才还要红,这话她说出来的时候软糯,还带着几分的柔意,比平日中说话的嗓音更小,陆砚瑾却听得很是清楚。
他动作稍顿,似是没想到苏妧会如此说,轻咳一声,问出的话也带着犹豫,“你可愿意?”
苏妧被他问的一愣,而后点头,“愿意。”
她的手用些力气,掐在陆砚瑾的胳膊上自个都没有察觉到,“本就是因为我,应当的。”
陆砚瑾点头,看向院中的几个房间,“那,去哪?”
似乎是没想到陆砚瑾竟这般的直白,苏妧倒是还稍愣一下,而后看向自家的三个房间,原先本是她与沈蕴浮各一个,芸桃与春鹊住间最大的,最后剩下的一个就是柴房与厨房。
如此情形,苏妧定是不能让陆砚瑾去住柴房,便道:“去我房中罢。”
扶着陆砚瑾朝屋中去,陆砚瑾靠在她肩头,怕再度伤着陆砚瑾,苏妧的步伐走的很慢,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二人生生走出一盏茶的功夫。
院中没有灯火,可在另一间房中的三人,却将院子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看的很是清楚。
芸桃是一脸的兴奋,更是手紧握在一处,脑海中想着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娇小的美人被王爷按在怀中,两人嘴对着嘴,实在是只有在话本子中才见过的场面。
与芸桃的激动不大相同,沈蕴浮与春鹊则是一脸的担忧,沈蕴浮是在担心苏妧,她性子着实太软,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才成,春鹊则更为担心自家的夫人,不是不知道夫人有多疼着姑娘。
三人在房中各有不同的心思,久久无人说话,倒还显得格外的安静。
春鹊眼瞧着这般是不成的,站起身道:“我去做些饭食,今日忙了一天,总算是可以好生用饭了。”
芸桃听见,立刻说要去帮她,沈蕴浮身子不好,如此这一遭体力也不支,便让她们二人去。
那会子在狱中,她还未来得及被人审问就又放了出来,也并未受什么伤,只是担惊受怕,心神不定。
芸桃与春鹊出去,芸桃不时朝苏妧的房中张望着,春鹊拍下芸桃,“小孩子家家的,怎得好奇心如此重。”
芸桃吐下舌头,“姐姐不好奇?王爷的那副模样,我都还未见过诶。”
春鹊恼得不行,刚准备好生教训芸桃一番,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她们二人一回过头,看见的就是从安,不只有从安,还有身后的一众人,手中提着食盒,最后头还坠了一名郎中。
芸桃与从安相熟些,不免道:“怎么这么多人?”
从安不苟言笑,“王爷吩咐人买来了吃食,选些你们喜欢的便是。”
说着,从安在院子中用眼神看了一圈,也并未看过陆砚瑾,不免有些疑惑,“王爷在何处?”
芸桃赶忙小跑过去扯住从安的衣袖,指着苏妧的房门道:“在那里头呢?”
从安作势便要进去,芸桃又拉的紧些,“你这二愣子,做什么呢?”
被她弄得摸不着头脑,从安满脸的茫然,“自是进去让郎中看看王爷的伤处。”
芸桃不客气的用帕子打下从安,“姑娘在里头呢,哪还需要你。”
她这番话算是直接说到面上,从安看向房门处,还开始庆幸起来,好在方才没有擅闯进去,不然这会脑袋还不知能不能保住。
从安摸着自个的脖颈,感觉一阵的冰凉,不自在地晃动一下,随后朝着郎中那处走去。
房中苏妧用火折子将烛火给点燃,晕黄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照得她模样分外柔和,灯下看美人,陆砚瑾生生克制住想要上前拥吻住苏妧的想法,坐在原处眼眸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苏妧。
找好药,苏妧自是也能感觉到陆砚瑾那股灼热的目光,将药瓶放在一旁,手中将木棍给握紧,低声问道:“身上的衣裳,是不是要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