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红肿着眼眸,抽了下鼻子,她拿起面前的碗盏,可朝嘴中送了一口,半晌才咽下去,本想继续吃,但传来一阵干呕的感觉,她立刻跑至唾盂跟前,将方才吃的饭都尽数干呕出来。
崔郢阆立刻端起茶盏放至她的唇边,“阿妧……”
苏妧杏眸中含满泪珠道:“哥哥,我真的用不下。”
崔郢阆见着眼前苏妧的样子,深知不该逼她,可她这般瘦弱,崔郢阆更是害怕她出现什么意外,“阿妧,一会儿坐马车,我怕你受不住。”
但苏妧固执地摇头,“不会有事的,我真的吃不下。”
她全都是反胃的感觉,硬往嘴中塞最后也只会是全部都吐出来。
崔郢阆终究是没有再逼她,松开她的手臂道:“好,我去整理行礼,一会儿趁着夜色我们离开。”
苏妧点头,知道他与黄副将已经打点好一切,便不再犹豫。
她走至柜前,将里头的衣裳尽数拿出,在整理到最底下一层的时候,在挪开衣裳,她眼中有几分的错愕。
苏妧唇瓣轻颤,不敢相信的又摸上去,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对,那个荷包,怎么会不在这处。
她立刻翻找起其他的眼中,手中的动作愈发的快,却也显得她更加的急切起来。
崔郢阆察觉到她那处的动静,走过去握住苏妧的肩膀道:“阿妧,怎得了?”
苏妧喉咙干涩得不行,她眼中是无尽的慌张,同崔郢阆道:“哥哥,荷包不见了。”
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崔郢阆尽力稳住苏妧的心神道:“阿妧,你莫要慌,慢慢说。”
苏妧使劲忍住眼中的泪珠道:“是我给陆砚瑾绣的那个荷包,他走时将荷包放在我的枕下,我将它给收到柜子的最底下,可现在没有了。”
崔郢阆闻言立即说:“会不会掉到什么地方了?”
苏妧摇头,“我不知,我每日换洗的衣裳都是从上头拿的,底下都是不常穿的衣裳,只是我近来深思混乱,我也不知有没有动过。”
她说话的速度变快很多,崔郢阆赶紧道:“别慌阿妧,我们一同找找。”
苏妧蹲下身子焦急地翻找起方才已经理好的衣裳,崔郢阆也帮着她一道,可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那个荷包。
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来,苏妧压下心中的慌张,努力要自己保持着镇定,“哥哥,会不会是有人进来,将荷包给拿走了。”
她想到崔郢阆说的绥国巫师,若是当真无用,可为何本该是万里晴空的天,竟会突然下雨,陆砚瑾才会出事。
种种事情结合到一处,苏妧更加是止不住地多想。
崔郢阆也沉思下来,“阿妧,知道荷包的,有几人?”
苏妧摇头,“我也不知,但人应当是不多的,他来到军营之中甚少会戴,我也不经常见到。”
倏然,苏妧感觉到背后一阵的寒凉,她感觉到近日来的不对。
似乎是在知道苏俏被送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定,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一般。
会不会是苏俏根本没有被人送走,而是在暗中埋伏,可她又是怎样与绥国勾结上的。
苏妧不敢断言苏俏一定与这件事有关,只是一切都太巧了,让她不得不去想。
她缓缓对崔郢阆道:“近来,我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我,我怀疑这事,与苏俏有关。”
第一百一十三章
崔郢阆听见苏妧的话更是面色凝重, 若是如此说,此事便不是简单的陆砚瑾在战场之上因故去世,而是与绥国牵扯上不少的关系。
苏妧更是有这般的感觉, 苏俏从开始便不是一个良善的人, 若是她真的用此物去勾结外邦,这是叛国之罪, 她也不该还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将手中的衣裳都放下, 苏妧便想要出门去。
崔郢阆将她给拦住,只是道:“外头夜深, 你出去不大方便,我去同黄副将说, 等我回来我们直接离开。”
苏妧点头, 脸上的泪珠被她很快就擦拭干净,看着崔郢阆走出营帐,苏妧蹲下身子将衣裳又给一件件理好。
从没哪个晚上是让苏妧感觉到阵阵寒凉的, 凉风吹在身上总是感觉阴恻恻的,虽然已经入春,可苏妧被外头灌进来的冷风一吹身上的寒毛还是立起。
扭头朝门口处看去, 帘帐被吹的飘起,苏妧走过去, 迎面风的那刻, 脸旁的鬓发都飘到她的面容上, 更是盖住她的杏眸。
手先一步触及到一侧的帘帐,可苏妧却还没来得及将帘帐给放回原处, 脖颈上便被架上一把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