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桃点点头,眼睛中充满好奇的意味,苏妧开口,将从前的事情大致将与芸桃听,在最后说上一句,“我不知,我连自个的心都看不清楚,如何能看清楚他的心。”
芸桃听完,气愤的眼眶都红了,“王爷若是如此做,岂不是辜负姑娘的一片好意。”
苏妧启唇说:“世间情谊,向来都是互相亏欠的,本就是无法用钱财衡量的东西,谈何能说亏欠又或是不亏欠一说,不过是谁付出的多与少罢了。”
她看向怀中的岁岁,小孩多觉,方才岁岁醒了一阵,这会子又打了个哈欠,苏妧用帕子将岁岁眼角的泪花擦去,“所以我不想付出那般多了,也不想再经历一场看不到头的爱慕了。”
芸桃叹口气,“姐姐说的在理,只是我怕,更多资源都在群 思儿尔二吴究依四七 加入观看后头姐姐与王爷去到军营之中,难保不会……”
这话一说出口,苏妧十分坚定的道:“不会。”
平日柔弱的杏眸望向芸桃,里头十分的果决,“我不会的。”
从那时陆砚瑾下令将她关入寺庙之中开始,她的这颗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也已经死了。
芸桃看着已经睡熟的岁岁,“届时岁岁,王爷大抵又要送来府上了。”
苏妧闷声道:“娘亲很是喜欢岁岁,若是能由娘亲照顾我也是放心的。”
因为这事苏妧不免想起上回被绥国人掳走的事情,她倏然笑了,只是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说来,其实我与陆砚瑾没什么相欠的,他欠我的,之前在救出江公子与哥哥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
从前在王府,陆砚瑾教了她许多的事情,他也并不是一昧苛责,性子冷淡本就是他待所有人都是如此,苏妧不想去回想府中种种,都过去才是最好的。
若不是因为她开口,那日陆砚瑾是不会救下江珣析与崔郢阆的,终归这其中的种种,早就已经无人能说的清楚。
芸桃看向漏刻,“时辰不早了,不若让乳母带着岁岁回去睡,免得一会儿到了时辰放鞭炮的时候将他给吵醒。”
苏妧应下她的话,看芸桃开门将乳母唤进来,她没立刻将怀中的岁岁交给乳母,而是压低声音道:“我桌上有几只羊脂白玉的镯子,成色都是不错的,你们照顾岁岁都有功劳,选些自个喜欢的首饰,就当是年节礼了。”
几人互相看一眼,赶紧谢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虽说王爷脾气不定,可苏姑娘是个极好相处的,比别家的主人不知要好了多少。
苏妧看着她们将岁岁抱走后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又回到桌前缓缓用着扁食。
芸桃想将碗给撤走,“放了好一会儿,都有些泛凉。”
苏妧笑着道:“房中炭火很足,倒是还好,无妨的,本就只是个宵夜。”
她如此说,芸桃便不好将碗给端走,只是看着苏妧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苏妧不免有些发笑,“怎得如此看着我。”
芸桃幽幽叹口气,“姐姐这一走,怕是在军营中免不了又会被王爷疼爱。”
苏妧被狠狠呛了一下,手中的白瓷勺都险些掉落在地上,慌忙用手旁的帕子掩住唇角,她眼尾都泛着红,“你这小妮子,就你胡说。”
芸桃立刻道:“我可不是胡说,姐姐生的这般貌美,又有蜜骨香在,王爷怎能把持的住。”
纵然芸桃说的都是实话,可苏妧仍是免不了的恼怒,站起身就作势要打芸桃,又被她给避开。
就在二人在房中嬉闹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芸桃立刻跑至门那处去开门,一见着是陆砚瑾,登时将面容之上的笑意都给收回,“王爷安好。”
手十分紧张的攥着门框,陆砚瑾只是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便看见苏妧小口喘着兰气,襦裙遮挡之下,雪峰簇拥而上,一片白皙的肌肤露在外头,别有一番风趣。
苏妧拿着帕子轻拍下脸,瞧着芸桃看见陆砚瑾这副害怕的模样,不免心中发笑,如今看见陆砚瑾如此害怕,倒是不知方才的那股劲究竟去了何处。
然而苏妧却也并未让芸桃太过于为难,走上前问道:“王爷怎的来了。”
放了焰火没有多久,苏妧有些不知要如何面对陆砚瑾才会选择直接抱着岁岁离开。
心头有一种感觉忽明忽暗,她这才会直接选择逃避离开。
陆砚瑾暗沉的声调中带着几分的温柔,“马上到了时辰,可要一道出去?”
守岁守得便是这个时候,苏妧也没有那般扭捏,点头应下好,让陆砚瑾先一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