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夜苏妧睡得也不大好,昨天的话她几乎是再为自然的就直接说出,不是有意,却仍旧是被人听见。
早起用饭有些没滋没味的,苏妧看着岁岁又开始发愁。
倘若她与陆砚瑾一同去到军中,岁岁定然是不能带的,战场凶险,她不愿岁岁有任何危险出现。
苏妧用白瓷勺搅着碗中的粥,桌上精致的包子一口未动的放着。
陆砚瑾脸色如常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般场景,“不饿?”
他突然造访让苏妧的思绪回笼,也被吓了好大一跳。
下意识站起身,陆砚瑾黑眸深邃,直直盯着苏妧,“本王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苏妧抿唇又坐下,看着婢女放了一双碗筷在陆砚瑾的跟前,没有询问,而是将盘中的包子推至陆砚瑾的跟前,“包子很是鲜美,王爷尝尝。”
其实她也并未用,不过是随口一说,上头一个都没少,她甚至连什么馅都不知,然而她又岂能让场面就这样冷下去。
盘中包子一个未动,陆砚瑾看一眼就知晓她在胡诌。
从前苏妧说自己嘴笨,然而昨夜陆砚瑾却想得清楚,她哪里是嘴笨,分明是眼明心亮还会说话,不然怎能回回都将他给气得半死。
这盘包子陆砚瑾倒是难得没有戳穿苏妧,两人安静用完早饭,苏妧松下一口气。
用完饭漱口,苏妧去看过岁岁准备出门,却发觉前头的身影好似在等着自己。
刚想定睛看着,一道冷风吹来,直直朝大氅之中钻去,苏妧赶紧将小脸又埋进兔毛滚边的披风中,小巧鼻尖仍旧是冻得通红。
“还准备在那处冻多久?”陆砚瑾冰凉的话语随着风一道传来,苏妧不敢再等下去,赶紧走至陆砚瑾的身边。
直到上了马车苏妧才反应过来,今日陆砚瑾也要去?
心中如此想,苏妧也就直接问出,生怕陆砚瑾又会不高兴,她慌忙解释,“我只是问问,没有旁的意思。”
陆砚瑾今日如常,朝马车中的炭盆添上一块炭,很快苏妧的脖颈处就蒙上一层汗,“既然是要谈生意,本王自是也要去。”
这话说得苏妧无法拒绝,马车之中炭火十足,苏妧将大氅给解开,手中的手炉也放在桌案上。
用帕子不停擦拭脖子处的香汗,身上兰香逐渐在马车之中传开。
转头瞧见苏妧的模样,陆砚瑾的黑眸暗沉下不少。
尤其是没了那圈毛领的遮挡,苏妧细长的脖颈露出,随着她动作衣襟不停动着,齐胸襦裙上雪兔半隐半显,让陆砚瑾口干舌燥。
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觉着不够陆砚瑾又饮了一杯,冰凉的茶水下肚,陆砚瑾这才觉得好了不少。
苏妧根本没有就没有察觉这些,只是将帕子给放好又取了一块新的帕子。
生下岁岁后她比从前要怕冷,也更加怕热一些,稍微有些热气就会出一身的汗,如此好不方便。
陆砚瑾挑开车帘,在冷风快要灌入的时候又将车帘给放下,淡淡对苏妧道:“快要到了。”
苏妧捏着大氅的系带,有些犹豫要不要穿上,左思右想还是算了。
从马车下去到铺子中,不过就是两步路的距离,一脱一穿反倒是麻烦,还不如冷个一刻直接进去的好。
这般想着,苏妧反倒是不急,大氅就放在一旁也没想着去拿。
马夫将马车给停下,苏妧一见马车停了就直直要朝下头钻,却被陆砚瑾给拉住。
他掌心中的炙热比苏妧还要更甚,苏妧回身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陆砚瑾给压在马车璧上。
脑后被陆砚瑾给护住,头直直撞上他的掌心,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陆砚瑾也只是眼眉微动,一垂眸就能看到那对雪兔因为方才苏妧的动作轻跳一下。
他强迫自个挪开眼,“这般冷,衣裳都不穿好作甚就要着急出去。”
苏妧被他说得一愣,自个也不过就是未穿大氅,他何必如此生气。
于是苏妧的眼中多些不解,解释道:“不过就是两步路,我想着因是无事的。”
她身段姣好,生育完身形更加有致,单是那对雪兔都让陆砚瑾每每都爱不释手。
更莫要提她今日的裙身露出她胸前的大片的雪白来,羊脂凝玉般的肌肤莫名就想让人占为己有,不被旁人看见。
决定不与苏妧多说,陆砚瑾直接拿过一旁的大氅颇有些粗鲁地帮苏妧给穿上,直到将那抹春色给遮住,陆砚瑾眼眸之中的阴鸷才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