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咬紧下唇,杏眸中全然都是害怕,陆砚瑾将她的下颌给抬起,用指腹轻轻摩挲下苏妧的脸,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不大一样,陆砚瑾哄着她,“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次可好?”
苏妧仍旧是忍不住的将目光看向旁的地方,手中的帕子绞的愈发的狠,她轻声道:“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人死的不那般痛苦?”
陆砚瑾显些要被她给气笑,握住她下颌的手也紧了一些。
本以为她想出什么法子,却不想她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在她的眼中,自己就这么无能不成?
陆砚瑾的脸黑的彻底,已经不能再继续看下去。
苏妧一触及他的脸色,瞬间就又将视线给挪开,低垂着头看向自个的衣裙下摆。
她也是不想的,若是能好好活在这世间,谁又愿意就这么死去呢。
只是陆砚瑾给的路太难走,她已经走过一次,绝不能就任由自己如此沦陷下去。
苏妧避开陆砚瑾的手,却不料他抓的更紧一些,“阿妧,同我在一处,就让你这般难受?”
第八十九章
苏妧下意识便想要解释她是因身份之上的顾虑, 并不是因为旁的,可话到了嘴边又被苏妧给咽了回去,这般的说法, 大抵与陆砚瑾所说也没什么两样, 何必要徒劳解释一番。
陆砚瑾手中的力道大了些,在瞧见苏妧娇嫩的面庞上有道红痕, 又硬生生地将手给收回, 没有继续伤着苏妧。
然而哪怕是如此,苏妧下颌处仍是红了一大片。
烛火之下, 她面上所有的神情都是藏不住的,灯下看美人本该是一件有乐趣的事, 但如今的陆砚瑾, 却生不出任何欣赏的心思来。
苏妧一遇到事情紧张就会紧紧咬住自个的下唇,陆砚瑾看着她的动作觉得十分扎眼,将她唇瓣从她牙关之中解救下来。
思绪很是混乱, 如今苏妧也想不出任何的法子来解决此事。
作为陆砚瑾的夫人去到军营中,苏妧是不愿的;可蜜骨香作用强劲,若是真的有那种肮脏事出现在她的身上, 苏妧更加不愿意。
水葱似的指尖剥着龙眼,上头都泛着一阵的红, 她不是为了吃, 只是为了用这样的法子来缓解自个如今的不适。
陆砚瑾看的心烦, 将龙眼从她的手中夺下,“当真不愿?”
略有些粗鲁的扯过苏妧的手, 帮她擦着手上的汁液, 苏妧的沉默回应陆砚瑾的话语,让陆砚瑾明白她心中真正的所想是什么。
许久后, 苏妧缓缓道:“蜜骨香,若是一直得不到缓解,是不是会暴毙而亡。”
陆砚瑾转过头,不仅黑眸是阴沉的,就连嗓音也是冷冽的,“不止,七窍流血而亡,若是一旦发作得不到疏解,怕是血肉模糊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妧被吓得脸色惨白,望向陆砚瑾都带有几分的胆怯,原来不仅要死去,还会如此丑陋地死去。
没有女子是不在惜自己的容貌的,心中忍不住想着那股场面,苏妧自个打了一阵的恶寒。
陆砚瑾心中气闷不已,房中一时间都是无话的。
苏妧默默坐在一旁,手中不断绞着帕子,掌心与指尖都是通红的,满目的纠结。
终究还是败下阵来,陆砚瑾自认从不是个良善之人,却在遇到苏妧之后开始没了原则,但凡一看到苏妧有半分的不快,就想要将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
哪怕像是如今,苏妧动了的心思是想要离开,陆砚瑾仍旧能够接受。
又一次将苏妧手中不像样的龙眼夺下,陆砚瑾这回并未送入口中,看着上头已经不成样子的果肉还是直接扔在桌上。
眉宇间透着烦躁,已经是第二次,苏妧也不敢惹他,只能坐在原处,手中的帕子倒是愈发地绞紧。
“本王还有一个法子。”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情愿与不耐烦,然而后头的明显更甚,苏妧更加认定此刻陆砚瑾是气恼不已的。
但听他如此说,仍旧是止不住地开心,原来,还有一个法子,杏眸瞬间亮起来,一直不敢看向陆砚瑾,如今倒是也敢了。
见她杏眸光亮,陆砚瑾想要说的话被噎了一下,周身气息比方才还要冷,咬牙切齿道:“冬日来临,将士需要众多的冬衣,本王曾派人看过你们铺子所做的衣衫,不仅轻薄还保暖,更为重要的是价钱偏低,如今军饷吃紧,本王觉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