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抬头,而是用冰凉的指尖抚过苏妧的额前,这般的凉意竟然都让苏妧发出一丝满足的谓叹。
从安也是也听见,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眸。
陆砚瑾脸黑的更为厉害,似是漫不经心扫了从安一眼,却惹得从安身上频频出现冷汗。
他早就知晓,若是如此顺利,王爷的脸色也不会如此难看。
看着东边的帐篷已经烧起来,陆砚瑾问从安,“是谁的帐篷?”
从安立刻道:“是绥国的粮草,怕是有的他们忙了。”
陆砚瑾颔首,怀中的苏妧已经将朱唇张开,不停的呼气,小手也时不时攥着身上的衣衫,一片春光乍现。
陆砚瑾吩咐,“去绑一个绥国的仆妇,让她在路上照顾阿妧,速速回宜阳,让太医将阿妧身上的毒给逼出。”
从安立刻听出陆砚瑾话中的不对来,“王爷呢?”
陆砚瑾看着不远处的帐篷,“本王还有事,你们都先撤离。”
从安立刻跪下道:“属下愿与王爷一起。”
然而陆砚瑾却沉了声,不同于往日动怒的前兆,带有异常的郑重,“从安,本王信得过你。”
苏妧交到谁的手中他都是不放心的,唯有交到从安的手中。
从安仍在犹豫,“可王爷一人,这样定然不妥。”
暗卫们都站在周围,只要王爷一个令下,他们定然都会跟随一起。
可陆砚瑾却说:“不必,本王一人足矣。”
对付这些绥国人,不必强靠武力,智取也是行的。
从安他们还想要说什么,陆砚瑾轻呵,“够了!都快一些!”
众人不敢不听,东边的粮草烧的厉害,不少人都出来。
从安趁乱带走一个仆妇,谁都未曾发现。
远处火光燎原,一道黑影闪入帘帐之中而后又回去。
从安他们已经坐上马车,仆妇害怕的浑身发抖。
眼前的仆妇甚是害怕,不知这些人究竟从何而来,从安皱眉问她,“可会说中原话?”
仆妇点头,随后从安将刀抵在她脖子上,“照顾好这位姑娘,若是她有闪失,你也不必活了。”
仆妇看着被放在马车榻上的苏妧,又看清楚苏妧如今的样子,口中喃喃道:“蜜骨香,这位姑娘是中了蜜骨香。”
从安掀开帘帐,方才的混乱足够绥国人发现,马车畅通无阻,身后暗卫们都骑马护在马车的周围。
他听见仆妇的话,眼眸变得锐利起来,“说起来,蜜骨香是什么?”
仆妇立刻道:“这是我们绥国才有的药,对男子无效,但是对女子却极为有用。”
看着床榻上的女子,仆妇满脸的为难,“若是饮下此药,女子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中还只是浑身发热,似是高热的症状,三个时辰之后,就会不想的想要与人欢/好。”
从安听的眉心直跳,恨不能现在就从马车之上下去。
他继续问,“此药可有解?”
仆妇摇头,“无解,唯有交/欢,且每月都会发作两次,且时间不定,而且蜜骨香,在被喂下药看到的第一个男子,此药,只要他能解。”
从安在心中咒骂一句,慌里慌张的直接从马车之中出去。
不知方才苏姑娘有没有看到王爷,若是没有,如果是他……
从安根本朝下去想,坐在马车前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儿。
却突然想到什么,又进到马车之中。
仆妇被他的动作下了一大跳,朝后面坐一些。
马车是方才在帐篷处看到的,从安直接拿来是为己用。
不停在马车之中翻找,从安终于翻出一条手帕来。
将手帕盖在苏妧的脸上,从安用手中的匕首抵着仆妇的脖子,“你身上,可有什么锋利的物什?交出来!”
仆妇慌忙从袖中拿出些簪子,从安看着她的动作,最后又搜了一遍,将仆妇头上的簪子一并拿掉,扔向马车之外。
随后看向苏妧,她的青丝披落在身后,身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装饰。
从安将帕子拿下来,不敢多看一眼就赶紧出去。
对着身旁的暗卫吩咐道:“快一些!”
暗卫了然,手中的缰绳放的又松一些,马儿在草原之中跑的更加快。
苏妧如今是安静的,仆妇不时帮苏妧将脸上的汗珠给擦拭过。
也不知这位姑娘究竟喝下药有多久,希望还能等到人才行。
至两国边境之处,因得时间太紧,根本没法从密林走出去。
从安拔出剑,又从袖中拿出火石,“一会儿我们制造大乱,你们只管回到宜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