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拔剑,绣娘也被吓得都挤在一处。
她在朝前走一步,看到的就是陆砚瑾一身孤寂站在楼梯处,玄色衣袍绣着金丝暗纹。
他眉眼冷淡,还有戾气所在。
苏妧直接进到里头,看见是苏妧,没有一个人敢阻拦苏妧。
她看见眼前的场面,十分不解。
身后的郎中害怕的不行,却又走不成。
陆砚瑾转身过来,看见苏妧蒙着面纱,杏眸中有明显的焦急,许是跑的急了,上头还蒙有一层水汽。
只是如今的心情,她是对楼上躺着的江珣析的。
有了这一认知,陆砚瑾脸色不好。
腹部抽痛得更加厉害,他缓步走至苏妧的面前,想要牵住苏妧,却直接被她给避开。
多日以来的相思都被她的这一举动给打断。
苏妧杏眸之中是难得的愤怒,“王爷这是做什么?”
陆砚瑾看着苏妧避开的手,又看向苏妧身后的郎中,“阿妧请郎中做什么?”
下意识,苏妧并不想要陆砚瑾知道。
总是觉得此事与陆砚瑾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定要瞒着他才行。
苏妧强装镇定,“与王爷有何干系?”
他莫不是忘了,二人已经和离,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句话直接点醒陆砚瑾,她如今的全部冷漠与疏离,都是因为在二楼处躺着的江珣析。
陆砚瑾黑眸骤沉,“因为楼上躺着的人,是逃犯。”
苏妧很快就直接反驳,“不可能。”
却也因为此,被陆砚瑾给抓到漏洞,“阿妧为何如此肯定,分明本王还未说是谁。”
苏妧这才意识到上套,她强忍着怒意,对陆砚瑾道:“我的铺子,楼上躺着谁与王爷没什么干系,我要救谁,也与王爷无关;我与王爷的关系,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全部分清。”
她别过脸,将最不愿说的话说出,“既然王爷已经回来,还请将岁岁带走,日后我与王爷,再无任何的关系。”
陆砚瑾如何听得了这样的话,他直接一把拽住苏妧,“阿妧,江珣析做了什么你都不在乎,你只一心想要护着他是吗?”
苏妧听见他的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陆砚瑾凭什么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落入江水时,是江珣析不顾一切将她救起,在船上对她精心照料;是江珣析保住她腹中的孩子,才能让她生下岁岁。
陆砚瑾看到苏妧泛红的眼眶,想要上前帮她擦拭。
但苏妧却一掌将他的手打掉,而后挣脱开另一只手,带着郎中要直接去楼上。
她不想和陆砚瑾多废口舌,也不愿与她多说。
可陆砚瑾,却拦住苏妧的去路。
二人在楼梯处对峙,苏妧满腔愤怒,“王爷什么意思?”
陆砚瑾从前沉稳的嗓音,不知怎得,莫名开始发颤,“阿妧,别上去。”
他不能看见苏妧对别人好,也不能看见苏妧对自己视若无睹。
苏妧看到站在一旁的从安,手中的佩剑光亮非常。
她最终狠下心,直接过去握住佩剑。
陆砚瑾与从安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
剑锋利无比,稍有不慎就会直接伤到苏妧。
从安不敢与苏妧抢夺,及时松手。
陆砚瑾想护住苏妧,不要剑伤了她。
可不想下一刻,苏妧拿着剑,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还有勇气,直接将剑架在陆砚瑾的脖颈之上。
周遭的暗卫呼吸都要停滞,苏妧的杏眸中全都是水雾。
不论陆砚瑾从前如何想,他都未曾想过,有一天,阿妧竟会拿着剑指着他。
而且此番,还是为着另一名男子。
陆砚瑾胸腔处闷得不行,他看向苏妧,“阿妧,你竟要为了江珣析,这般指着我?”
苏妧冷笑一声,声音仔细听,是颤抖的,“王爷,我从不愿这般,是你逼我的。”
她只是想要将恩情还给江珣析,她管不上什么逃犯,管不上他们的恩怨。
杏眸睁开而后又闭上,苏妧的目光更加坚定。
她双手握住剑柄,又将剑朝里放些,离陆砚瑾脖颈处,只有分毫的距离。
“让你的人让开,不然,莫要怪我不客气。”
第六十九章
苏妧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
纵然那时陆砚瑾将她给关起来, 但她却从未想过有哪次要真正的伤他。
除了那次下毒。
陆砚瑾将事情隐瞒下来,不许太医说出去。
若是被旁人知晓,苏妧定是要被治罪的。
那时明明她什么都不说, 就可以洗脱嫌疑。
可是苏妧却因为要保住崔郢阆, 而主动揽下这份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