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不时抬起头,让他看见熟睡的孩子。
那愈发像苏妧的长相,又在一瞬,勾起他心底淡淡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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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月子坐的很好,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洗头。
夏日本就热得厉害,她又不能用冰,房中窗户偶尔开,都会被沈蕴浮好生教训一番。
苏妧也知晓此时不能任性,索性也就忍一忍。
没有一人在她的跟前提起过孩子如何,她也从未说起过。
就如同孩子,是没有存在过一般。
可是种种事情却又告诉她,怎能当作不存在。
苏妧坐在铜镜前,倒是发现自个胖了一些。
将此话问出,在后面帮她绞头发的芸桃笑了,“姑娘本就瘦削,如今胖一些,才好看些。”
苏妧疑惑,“是吗?”
不过本国倒是不追求女子太过于瘦,反而更喜欢丰满的女子。
她倒是也没有在意这些,安静的将面脂涂在脸上还有身上。
绞完头发,芸桃从妆台底下拿出一小瓶的药油来。
药油并不是旁的,而是帮苏妧消去小腹上的痕迹,顺便恢复身形的。
不过要人帮忙按着一道用,倒是有些疼。
苏妧一看见药油,当真是还未按在身上脸就皱起。
芸桃偷笑,“姑娘怎得这般怕疼。”
苏妧无奈,“若是你日日如此,只怕是脸皱的比我还要厉害。”
没有再拒绝,苏妧躺在美人靠上,解开衣裳的前襟。
其实她肌肤本就白皙无暇,所以稍微有一点的痕迹,就会看的十分清楚。
芸桃将药油倒在手心之中,手掌按上去时,苏妧口中是压抑不住的痛呼。
姣好的面容尽数扭在一处,耳朵后面也出现绯红。
崔郢阆走至她房门口,听到的就是这般的声音。
一瞬间,崔郢阆的耳根都红了,连带着脸前都红透。
他手中拿着一根玉簪,手紧紧握在上头,最终忍不住,还是走了。
在房中的苏妧并不知晓这些,疼过之后,香汗落下,她拿出帕子将汗珠擦拭掉。
芸桃去净手,苏妧就将衣裳都给穿好。
从前的衣裳如今都感觉小了一些,苏妧微微蹙眉。
芸桃过来时道:“姑娘身形定然是有变化的,倒是可以寻个合适的时候,重新量一下尺寸。”
苏妧自然也点头,如今觉得紧绷的地方,就是自个的胸前。
她将腰间系带松一些,这才感觉好些。
而后拿起桌上的花样,又仔细看着。
桌上摆着不少的花样,都是苏妧在月子中画的。
看上去栩栩如生,分外好看。
本来崔郢阆与沈蕴浮都不让她做这些,但是她实在太过于无聊,不做些事情当真是人都要在房中长草。
答应他们每日不做太多,沈蕴浮与崔郢阆这才放心下来。
苏妧将花样都给扒开,看见桌上放着的荷包。
一拍脑门道:“怎得将这事给忘了。”
端午就要到了,她给每个人都绣了荷包。
娘亲与哥哥的她都已经放好,只等那日给他们就是。
只是上回见到江珣析,听闻他要去边境小县一趟,苏妧算算时间,端午的时候他并不在,索性就准备提前给他。
苏妧握住荷包,扭头对芸桃道:“劳烦你帮我跑一趟,问问江大人今日有没有空,就说我请他来吃酒。”
芸桃点头,“好,我这就去。”
虽说她的卖身契苏妧已经给她,但是她还是愿意在苏妧身旁当个伺候的人。
她想要做的事情,苏妧也不好阻拦,每月还会给她月钱,这般也没什么不好。
苏妧又坐回圆桌前看着花样。
房中无人,她心口猛然一坠。
苏妧不由自主就想到一月前见到的孩子。
小小的一团在襁褓之中,可爱的紧。
只是她没有福气做孩子的娘亲,也不会与他再见。
往后的日子中,她都不能陪着孩子继续走下去。
所幸如今,既然决定要放手,那就不要出现在孩子面前的好。
苏妧努力将神思都放在花样之上,手指抚着花样旁边的名字。
也不知,孩子有名字了没有。
还在想着的时候,崔郢阆进来。
这会子他面上要镇定的多,没有方才面红耳赤的模样。
苏妧一见到他,就勾唇浅笑,“哥哥今日怎得回来的这般早?”
她被陆砚瑾掳走之前,就曾与崔郢阆说过想要开个铺子。
那时崔郢阆自然也是愿意的,没想到变故来的突然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