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便只将手朝上挪, 将苏妧的发丝别住耳后,“用饭罢。”
若是陆砚瑾不说, 苏妧自个都没有注意到已经到用晚饭的时辰。
她望向陆砚瑾,唇瓣微张,感觉陆砚瑾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带着些许的不舍,还有隐隐的惴惴不安。
苏妧不明白,原来陆砚瑾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在陆砚瑾起身的时候,苏妧伸出手扯住陆砚瑾的衣袖,“王爷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陆砚瑾薄唇紧抿,随后才缓缓开口,“本王将崔郢阆放走了。”
放走了?
苏妧一瞬间还未反应过来,但是脸上的笑意已经彰显出她是多么的开怀。
陆砚瑾没有错过苏妧脸上的笑意,原来,她并不是无喜无悲,只是面对自个是这样。
在听见崔郢阆被放走时,苏妧仍旧是会开心的。
苏妧方才还是开心的,但是却突然又镇住心神,“王爷为何,突然改变心意?”
陆砚瑾不问反答,“你不高兴?”
苏妧垂落下头,不知该要如何去回答陆砚瑾的问题。
若是说高兴,陆砚瑾会不会又动怒,届时哥哥的日子不好过该怎么办。
但若是让自个说违心的话,苏妧也是如何都说不出的。
索性,苏妧直接将头低下,不回答陆砚瑾的这一问题。
见着苏妧的模样,陆砚瑾显些要被她给气笑。
原来在她的心中,崔郢阆竟是如此重要的一个人。
就连提及,都不愿与他提及。
陆砚瑾不在问话,只是出去让女使将饭端进来。
苏妧面容上是难掩的失落,自从得知崔郢阆也被关起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崔郢阆,也不知他过的好不好。
她不敢主动开口去询问陆砚瑾,只能让芸桃帮着出去打听消息。
但是陆砚瑾早就有所防备,不让任何的人将消息透露给她身边的人,所以苏妧其实什么都是不知晓的。
如今陆砚瑾说,他将崔郢阆给放走,苏妧并不知是为何。
心中慌乱不已,不想朝着坏处去想,又是止不住的乱想。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用完晚饭。
苏妧每日用完晚饭都是要在房中走上几圈的,可今日陆砚瑾在。
他黑眸盯着苏妧手腕之上的金链,眉头紧皱。
然而如此,也并未有半分掩盖他的英气。
苏妧沉默坐在美人靠上,陆砚瑾显些要被苏妧给气笑。
原来在她的心中,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对她而言,不论是江珣析还是崔郢阆,都比他要重要。
甚至从苏妧的口中,他听不到任何关于他们的只言片语。
苏妧是在害怕什么?怕他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都杀了不成?
陆砚瑾从怀中走出钥匙,再度摸上钥匙,他就想起苏妧扔掉的那把钥匙。
神色冷淡,他将苏妧手中的金链打开。
苏妧仍旧是在胡思乱想,直到陆砚瑾灼热的掌心摸上她的手腕时,苏妧才堪堪回神。
不大懂陆砚瑾的意思,苏妧只能任由陆砚瑾将金链给解开。
强硬拽上苏妧,陆砚瑾道:“出去走走。”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也要一起去。
但是苏妧对陆砚瑾,有着莫名的抵触。
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前的记忆太过于不美好,以至于现如今看到陆砚瑾的这番模样,心口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芸桃赶忙拿着披风要帮苏妧给搭上。
纵然已经进入夏日,晚上仍旧有凉风,苏妧是吹不得风的。
陆砚瑾没有将披风接过,而是由着芸桃帮她将披风系带给系上。
缓慢在院中走着,陆砚瑾一直随着苏妧的脚步。
苏妧手抚上小腹,心中纵使有满腔的困惑,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直到走至荷塘边,看着满塘莲花,苏妧的心情才放松一些。
陆砚瑾嗓音阴沉,脸上也是阴鸷的神情,“在想什么?是怕开口问起崔郢阆,本王会杀了他?”
苏妧闻言,一个激灵。
身上分明没有吹冷风,却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地冷。
她不知陆砚瑾为何会好心地将哥哥放走,但是于她而言,无非就是此人没有价值,又或是,他已经不在人世间,留在府中也是无用的。
苏妧浑身冰凉,陆砚瑾明显感觉到苏妧在自个掌心中的手触感都是冰的。
声音发颤,苏妧问道:“王爷说什么?”
陆砚瑾似乎真的以为苏妧没有听清楚,又将话给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