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厮进来,看着崔郢阆的模样道:“小人去给您请郎中。”
崔郢阆摇头,咬着牙道:“不必,扶我起来。”
方才他们虽小手重,却也知晓哪处地方是人的命脉所在,避开这些地方。
崔郢阆腹部与肩膀都疼的不行,他倒在椅子上,力气尽失。
“你去府衙找江大人,就说阿妧被人带走了,让他一道来想想办法。”
小厮不敢不从,赶紧出去,又赶忙去让才被人放开的杨叔去请郎中来。
崔郢阆脱力的坐在椅子上,眼前浮现的全部都是阿妧软塌塌倒下去的那刻。
方才的人,是阿妧的前夫罢。
他自称“本王”,莫不是是个王爷?
崔郢阆对朝堂中的事知之甚少,还需要江珣析来后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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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醒来之时,先是嘤咛出声,睁开杏眸,四处环视,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房中没有任何的摆饰,八宝格上全部都被人清空。
就连桌角床角锋利的地方都被人用棉布包起来。
苏妧猛地想起昨夜的事情,倏然坐起身,却扯动手上以及脚上的金链。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手脚。
右手与右脚都被人用金链锁住,与她的皓腕与脚踝形成诡异的美感。
一动,金链哗啦作响。
任凭她如何扯动,都是不能挣脱出来的。
金链很长,苏妧立刻站起身,她能一直走到门口的地方,但再多上一步就是不成的。
小腹隐隐坠痛,苏妧的手摸上去,让自己平复下心情来。
是陆砚瑾,一定是他。
苏妧转过身,床榻上的景象更是让她捂住自己的唇。
杏眸中满是眼前黄金鸟笼的模样,做的很大,一直到屋顶处。
鸟笼将整个床榻都给容纳进去,睡在里头的人,就如同鸟儿被囚于奢靡的鸟笼中,再也没有自己的天地。
上头镶嵌宝石,四周还放着夜明珠,世间罕有。
苏妧登时脱力,跪坐在地上。
杏眸中溢满泪水,她不要,她不要被陆砚瑾当作鸟儿关起来。
门被人推开,陆砚瑾看着苏妧的模样,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一下。
身后的婢女不敢多看,将饭食放在桌上就退下。
陆砚瑾将苏妧抱起,此时苏妧回过神,拼命踢打他。
金链不停响动,可见苏妧究竟有多生气。
她气都要喘不上来,杏眸中全是无助,“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处。”
陆砚瑾任由她打着自己,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他摸上苏妧的脸,被苏妧躲开。
手上落空,陆砚瑾也并未气恼,“阿妧本王说过,你莫要想着离开本王。”
苏妧死死揪住陆砚瑾前襟,咬牙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的笼中雀。”
她怕得浑身都在发抖,她不想再被关起来。
这般的富贵她不要,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陆砚瑾摸上苏妧的后脑,让她靠在自个的颈窝处,“阿妧,你若是乖些,没有想要离开,本王也不会将你关起来。”
苏妧一口咬上他的脖颈,最为脆弱的地方在她的口中,陆砚瑾只是眉头松动一下,再无旁的神情。
血腥味在嘴中蔓延开,陆砚瑾轻声对她道:“阿妧,你能消气,如何都好。”
苏妧推开他,唇边还有他的血渍。
用鲜血染就的唇色似妖似仙,与她倾国容颜相衬。
“我已经不是你的妻,不是你的王妃,你既有有了纪漾,为何不能放过我。”
苏妧哭的嗓音都哑了,眼泪也缓缓落下,逐渐没入衣领之中。
陆砚瑾低下身,看苏妧方才过分挣扎,手腕与脚踝上都出了血渍。
他长指碰上,苏妧却猛然后退,不让他碰。
陆砚瑾的手落了空,眉宇阴沉,“阿妧,本王只有你。”
他半蹲在苏妧的面前,看苏妧防备他的样子,眸中渐深,“阿妧,当年救起我的人,是你。”
苏妧身躯一怔,他知道了,他都已经知道了。
苏妧用着最后的一分气力,声音娇弱,“求你,放我离开,你既已知晓,求你看在当年的恩情上,让我走。”
陆砚瑾用手桎梏住苏妧的下颌,没让她逃,“阿妧,恩情不是这般还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定会对你好。”
苏妧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日子。”
陆砚瑾怕她伤着自己,又看向苏妧的小腹。
眼中狠厉加深,明明他有多次的机会除掉苏妧腹中的孩子,可他却还是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