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苏妧拉住崔郢阆,“哥哥这是做什么,你不是有府宅,何必还要挤在客栈之中。”
崔郢阆已经大摇大摆地坐在圆凳上,“既然你不去我那处,我就住在离你近的地方,你若是有什么事,我也能照料你。”
看向苏妧的小腹,朝自个的口中丢入一颗零嘴,颇为放荡道:“顺便与我这没出世的侄儿好生培养下情感。”
苏妧无奈,怎得一个二个都打着她腹中孩子的主意。
眼睁睁看着崔郢阆身旁的小厮出去,苏妧欲言又止,索性还是不说。
婢女看着这番场景,对自家公子表示同情。
公子的意图太过于明显,也没有崔公子这么厚脸皮,所以想要做什么姑娘都没有答应。
苏妧这一天累得不行,早早就躺上床榻。
婢女过来出去后,苏妧又默默站起身走至窗前。
看着眼前半开的轩窗,伸手将叉杆拿下来,将窗户关上。
而后又走至妆台前,在上头看了一圈,拿起一罐脂粉小心洒在窗台之上。
如果真的是有人来,用这样的法子定然可以发现。
做完这些,苏妧才躺回床榻上睡去。
临睡之时,她摸上自己的唇瓣,如今她晚上竟然睡得这般熟,连这样的刺痛都不会醒。
苏妧忍不住揉着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她入睡后,陆砚瑾果然又过来。
看着眼前阖上的窗户,陆砚瑾倒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也不是丝毫没有察觉,这不还是发现些事情。
他站在客栈外,仔细思索一番。
将窗户关上,大抵是苏妧发现什么。
而苏妧定然不会只是关窗,还会做些旁的。
他如果现在进去,苏妧定然会有察觉。
但他不想让苏妧这般快就看出什么旁的来,毕竟他与苏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要向苏妧证明,他才是最适合她的人,而她,也一定是他的妻。
陆砚瑾不再留念,转身离开。
躺在床榻之上,腿微弯踩着。
手搭在眼睫之上,陆砚瑾十分想念苏妧。
自从苏妧离去,他已经许久没有睡上一个好觉。
前两日他亲吻苏妧后,才觉失眠要好上许多。
阿妧就是他的良药,也是他寻找多年的人。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阿妧离开,哪怕他做出的事,会让苏妧厌烦,他也一定不会允许。
第二日苏妧醒得很早,想必是心中装着事情,一直没能好生歇着。
披上一件衣裳去到窗台前,昨夜洒上去的脂粉没有一丝被人动过的样子,轩窗也是好好关着的。
苏妧用帕子将脂粉也拭掉,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得太多。
或许只是她的一种错觉罢了,昨日婢女不真的是从床榻上找出蚊虫。
松柏香,大抵也只是一种巧合。
苏妧放下心,今日准备出门一趟。
毕竟已经答允崔郢阆,让他一直住在客栈终究也不是个事。
苏妧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崔郢阆端着早饭敲开苏妧的房门。
他将早饭放下,打了个哈欠。
苏妧打趣他,“哥哥昨夜没有睡好?”
崔郢阆耷拉着眼帘,也没否认,“是啊,我换个地方就睡不好。”
苏妧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崔郢阆好生说一番,可崔郢阆似乎很快就反应过来,防备着苏妧,“你可莫说什么要我走的话,只有你能同我一起住过去。”
苏妧小口吃着包子,将想要说出的话一并咽回去。
崔郢阆用手揉了一把她的头,看她穿戴整齐就问,“可是要去找江大人。”
苏妧嗔他一眼,“若不是哥哥催得紧,我也不愿去打扰江大人。”
说起来许久都没有看到江珣析回客栈,宜阳的公务竟然这般复杂棘手,让他如此脱不开身?
江珣析近来吃住都在府衙,陆砚瑾明显就是在故意为难他,偏生他又说不得什么。
他心情烦闷,将手中的笔放下。
公务不复杂,可陆砚瑾给他的多是些十几年前的悬案,说定要让他将真相查出,还宜阳人一个公道。
江珣析不是不愿做,只是却不知要如何去做。
案宗之上的陈词供述,多写着这些悬案要不就是目击者全都死去,要不就是其人身份姓名不详,他纵然有心,却也无力。
小厮端着早饭来,看江珣析又在处理这些,不免叹口气,“分明查不出,摄政王如此,当真是欺您。”
江珣析摇头,倏然想到什么问,“没有发现王爷已经找到苏妧了罢。”